從小三姨娘就教導季依柔不能把自己的軟肋展示在旁人面前,看著她如此不成器的模樣,對季依柔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她不動聲色的撇開自己懷裡的女兒,不讓她臉上的淚弄髒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拉開了一絲距離,三姨娘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發,這才緩緩開口。
“出了什麼事,你且與孃親好好說,急什麼?”
季依柔越是慌張,面前的三姨娘就越是鎮定。
有母親在,自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看著三姨娘,季依柔便把今日她出去的聽到謠言的經過給她說了一遍。
“就這事兒?”三姨娘聽完之後睨了她一眼,語氣略顯不屑,“如今人都死了,死無對證,你慌什麼?”
詆譭罷了,若是那種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怕是要急的跳河。
可是現在季依柔的身份不一樣,季府的小姐,自然要比那些平民百姓要高貴一點的。
只要季府不倒,季正榮還在朝堂上為官,這些東西就不足為據。
這些年什麼起起落落,她什麼沒經歷過?
就連當年季正榮給她贖身,誰都說她是不乾淨的身子,結果呢?
她還是被季正榮風風光光迎娶進了季府,讓多少秦樓的女子豔羨不已。
謠言止於智者不假,但是有的時候拿不出證據,單憑一張嘴,也不能掀起什麼風聲。
詆譭的人早就被季正榮殺了,如今死無對證,季依柔慌張的話,那就是她道行太低,被人捏住了把柄。
被三姨娘這樣一說,季依柔慌張的心緩和了不少,慌張的擦掉眼角的淚。
卻還是覺得慌張,低低喚了一句三姨娘。
“娘,我還是……”
“只要季府不倒,你就不必慌張。”三姨娘堵住了她的嘴,眼睛閃過凜冽的目光。
原本一切的計劃都按照她算好的步驟,現在就多了一個季玥汐搗亂,把她逼到了這個地步。
三姨娘想到這個就悔恨,現在已經夠頭疼了,沒想到季依柔竟給她添麻煩。
她手上的銀子斷然不可能全部都給季正榮填補這個漏洞的,此時還需她慢慢周旋,想想到底如何做。
若是沒有了銀子傍身,她們娘倆無疑就失去了最後的底牌,根本沒有翻身的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出來。
嫁妝挪用分明就是大夫人做出的事情,與她有何干系?又為何讓她來填補這個漏洞?
三姨娘精打細算,絕對不可能給他們任何一絲佔自己便宜的機會。
“娘,若是被禹王知道……”
季依柔想到這裡,抿著下唇,還是不甘心。
自己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女人,若是被這些影響,恐怕日後真的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禹王?”提到這個,三姨娘就來氣。
若是以前,三姨娘倒是覺得季依柔搶季玥汐的男人完全沒問題,課偏偏季玥汐跟定王定下婚約之後,那禹王就跟消失了一半,再也沒有來過季府。
可偏偏她這個死心眼的女兒還覺得自己可以跟禹王有一絲聯絡,就連她這個做孃的都察覺到了禹王的打算。
當初故意跟季依柔靠近,肯定也是想著要把這門親事推掉,用她女人來做幌子,要季依柔對季玥汐加害,毀了這門親事,便可以金蟬脫殼了。
男人果然都是不安好心的,她當初聽季依柔描繪的事情有聲有色,還以為是真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