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強烈的感覺到,季玥汐很想要擺脫他,想要再一次從他的身邊離開。
遲景瑜不會允許!
如何做又成了一個讓人苦惱的難題。
季玥汐哭累了,很快就在他的懷裡入眠。
遲景瑜把她抱回房間,為了穩妥,還點了她的睡穴,讓她能夠好好休息。
這些年他一直想著季玥汐是誰,把她留下來的醫書都看了個遍,醫術雖然比不上諸子越的那般精湛,現在勉勉強強也能夠聽診把脈。
遲景瑜抓起季玥汐的手臂,順帶著給她把了個脈。
脈象虛浮,身體狀況非常虛弱,甚至還有一些失血過多的跡象。
他想到今日兩個人在屋子裡面之時,她有意收起來自己的手腕,現在正好看看。
入眼的是手腕上纏繞的厚厚繃帶,拆開後看到一條很深的傷痕。
他常年戰場,能夠分辨出這傷痕是刀傷,按照這個角度來看,不是誤傷,而是自己割的。
遲景瑜的臉沉了下去,心裡已經氣瘋了。
光看這個還不夠,寬厚的大手去探她的身上其他位置的傷疤。
她的身後有一個非常大的爪痕,像是一個兇猛的野獸用力一擊留下來的。
而且傷口處理得不夠好,如今還能看到猙獰的傷口,雪白肌膚上顯得猙獰又可怕。
他的手不受掌控地撫摸上去,心更疼了。
能夠推測是這一兩年之內受的傷,不是在三年前在他身邊落下的疤痕。
下意識沒控住自己怒氣,遲景瑜就這樣任憑身上的戾氣發洩出來,使得整個屋子更加的冰冷。
原本睡著的季玥汐打了一個冷顫,哆哆嗦嗦地找尋找溫暖源,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把腦袋鑽到他的懷裡。
下意識呢喃一聲,整個人往他身上靠。
只是一個很輕很小的舉動,卻能夠將整個屋子的戾氣消融一大半,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遲景瑜用手在她的側臉上來回揉搓,就像是要把心裡的怒氣也給搓掉似的。
最後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她,無奈搖頭。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想不起來他們之前相處的過程,如今也不能夠進入她的心,讓她完全的相信自己。
戰場上有很多嚇人的手段。
比如剝皮取骨,這些恐怖的刑罰能讓人毫無防備,吐出真言。
他用過無數次。
可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季玥汐心裡的想法,卻不能夠用這樣的方式去逼迫她。
那又當如何呢?
遲景瑜看著懷裡那張虛弱又蒼白的臉,更加堅定自己不放手的念頭。
他起身,準備離開之前,還給她掖了掖被子。
屋子外面,諸子越已經等候多時了。
“今日的事情要如何收場,想好了嗎?”
“去給靖王遞帖子。”
遲景瑜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下達了一個命令。
“你瘋了是不是?我們說好不參與大秦的太子之事,你非要淌這趟渾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