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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攜手的刀

他先斂了眼旁邊的高城,轉而才居高臨下傲慢地看著我,“該怎麼形容你呢?膽大包天?居然能被你找到這,也是本事啊。不過你當楚高城還是以前的他?哼。”他重哼著俯腰而下欲來抓我胳膊,我咬牙往旁翻滾,朝著高城的位置。

羅剎怒:“還敢逃?”他一個箭步過來,手指成爪扣向我肩膀,帶著狠厲,我知道這次躲不過,但在肩膀被下壓扣緊的瞬間,我突的嘴角上揚弧度。

羅剎一怔,疑問:“你笑什麼?”

下一瞬,他就了悟我為何而笑了。一把瑞士軍刀插在了他腹部,只剩刀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從那呈露的眼神裡看到了不敢置信,他緩慢地垂眸,視線先掠過我仍放在身側的雙臂,再低下頭看向腹部。

一條手臂從我身下鑽出,修長的指正握在瑞士軍刀的柄部。

瑞士軍刀,不是我的;手,也不是我的。

羅剎口中溢位一個單字:“你......”同一時間,軍刀被抽出,我被外力撩開,砰!羅剎的身體飛出撞在鐵欄上。

用移形換位來形容並不為過,只不過眨眼我就站在了鐵籠之外。而鐵籠之內的羅剎,彎曲著腰,眼神渙散地直瞪著站在那扇鐵門之外的身影,竟以他剛才同樣的手法旋轉鐵欄杆,鐵門轉瞬消失,鐵籠又變成無合縫狀。

李博士不敢置信的聲音在身後:“怎麼可能你沒被麻醉?”

凝沉身影迴轉,血紅的雙眸戾氣滿載。老實說,在剛才一刻我都沒有任何把握,只是直覺將羅剎往高城身邊引。而這時李博士的問題也正是我心頭疑問。但高城根本不給人任何機會,一個箭步就將李博士撂倒在地,嘶啦聲響,白色長大褂在空中散成碎片,那把麻醉槍已經到了高城手中,對準李博士胸口就是一槍,數秒之內人就翻了白眼,昏厥過去。

有急匆的腳步聲傳來,我心中一急,趨近去拉高城,“快走!”

可來不及,原本被震愕在原地的人全都圍了上來。即刻就見曲心畫著一身與秋月白一般的黑長袍出現在視界內,她看到這邊情形時眼中浮出驚愕,但轉瞬即逝,揚聲厲喝:“抓住他們!”

這時高城動了,抬起麻醉槍就對準曲心畫,她瞳孔一縮,身形沒來得及掠動眉心處多了黑點,在不敢置信的目光裡,她身體繃直向後砰然而倒。這一槍太快了,雖然明知那是麻醉藥,曲心畫只是受強力麻醉而瞬間無意識,但仍覺快意。

從落景寒口中獲知,高城曾對她有救命之恩,可她不但忘恩負義,更與秋月白狼狽為奸。囚禁高城半年,在他身體裡注入藥物導致他常常發病,現又陷高城於水生火熱,像畜生一般關在籠子裡。若說秋月白是主謀,那麼她絕對是幫兇。今日若非高城還保留理智,使計與我配合將羅剎騙進來,他根本還出不來這牢籠。

在接二連三的羅剎、李博士、以及曲心畫被放倒後,其餘人都用懼怕的眼神看向高城。可並不是全部,眼角的余光中,背藏在人群之後有一雙陰寒的眼,我聞到了殺氣。所以在輕細的聲響時,我的身形本能地去擋在高城身側,可幾乎就在我動時,高城也動了,一個翻轉就閃身而過與我交換了位置。

心驀的一沉,轉瞬抽痛。但遲了,悶哼聲傳來,身旁溫度瞬間抽離。我連轉身的勇氣都沒,因為腦存裡對一些特殊訊息的記憶,在輕細聲響的一刻就分辨出來那是扣下扳機的聲音。鈍鈍地想:我是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害了他?連我能感受到的殺氣,他如何可能感受不到?心底深處又有聲音在反駁:那是他在正常時,可這時的他即使記得你是小竹子了,也被藥物和鐵籠的電流折磨的不成人樣。

情緒偏轉間,不知胳膊被外力抓住了拽動,身體跟著拖出幾步,才怔凝地看清那跑在前俊酷的側臉。心中一頓,高城沒事?那剛才那聲悶哼是誰?驚轉回頭不由愣住,身後居然頹倒了一片,而姿勢最怪異的當屬三米之外的灰影。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瘋子,雖然他整個呈扭曲狀蜷縮在地,疑惑只一念間就意識過來,瘋子所倒之地與剛才我們和那殺氣來源處是在同一線上的,所以,那聲悶哼其實是......瘋子?是他擋了那顆子彈?

深深恐懼心驚惶,一直沒正視過瘋子於我那似玩笑般的感情,可他如今卻倒在那。

心念環轉間,我被高城又拖著跑出幾步,這時瘋子抬起了頭,想要撐地而起,但只撐到一半就又趴回去了。我想也沒想掙脫開高城的掌往回跑,到近處看到瘋子抬了頭在嘗試撐身,心頭一鬆,總算不是最壞的情形,上前扶起他胳膊急問:“能站嗎?”

他咧著嘴笑:“能,肯定能。”說的不假,真的一骨碌爬起來了,就是在起身時一個踉蹌,被我用力拖住才沒栽倒在地。我頓了一秒輕問:“傷在哪了?”

瘋子身體僵了僵,嘴角牽強:“沒傷著,你三哥我身手好著呢。”我沒有揭穿他欲蓋彌彰的謊言,扶著他快步走向高城。卻突的被瘋子一把扯住,我奇怪地轉眸看他,漆黑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表情,那唯一刷亮的眼中盡是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