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軍朝我看過來,忙解釋道:“她是少首領帶回來的,叫夏竹,今晚知道我要來就一起跟過來看您來了。”轉而又對我道:“夏竹小姐,這就是我們的老首領,你要進來陪著聊兩句嗎?”我直覺牴觸,站得久了腳已經有些痠麻,略帶尷尬得回:“就不進去了吧。”
李成軍望望我,又再望望老首領,似不知該說什麼,一時間氣氛就冷了下來。
徐江倫的出現雖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怎麼說這老首領也是他父親,該是來看望的。就是苦了我,被抓了個現形,我很是忐忑與不安,頭沉埋著不太敢去看他。腳步走到跟前,略揚的語調不辨喜怒在問:“你在這做什麼?”
我低著頭答:“就是聽說還有個老首領,無聊外加好奇過來看看。”
他的掌環上我肩,“送你回去。”我微微一愣,他剛來就走?不與他父親說兩句嗎?快速抬頭瞥了眼他臉色,見挺冷峻的,還是縮回了嘴邊的疑惑。而就在我隨他踏出門庭一步後,就聽身後傳來老首領沉鶩的聲音:“老李,你覺得這女娃像誰?”
徐江倫頓住停下,挽著我回轉身,只見門楣之內李成軍一臉的迷茫:“像誰啊?”
老首領死死盯著我,“像你那年抱回來的a,尤其那雙眼睛。”
李成軍眯起了眼將我打量,看著看著他臉上的神色就變了,“還......真有些像。”
“當初我就說承了那人的魔血,遲早不是凡品。果然小小娃兒居然能得雪狼臣服,只可惜後來那女娃瘋了,還被雪狼反噬給吞噬了。”
李成軍面部表情抽了抽後勸:“老首領,這些事都過去很久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空間靜默下來,沒有人再開口。徐江倫在我耳旁低語:“走了。”他似知我腿腳痠麻,直接將我半提在身側帶著走,到得空暗地處他突的蹙了蹙眉,鬆開我走至前面再次蹲下,這次無需他命令,我直接趴上了他背由他揹著走。
一直等回到屋內將我放入椅子後,他才責難:“明知腿腳不方便還跑那麼遠,不會等我來了再出去嗎?”我有些委屈地反駁:“可是你來了,也不會帶我去看老首領吧。”
他神色一滯,移轉目光訕訕地說:“一個糟老頭有什麼好看的?”
“......他是你父親,你怎麼那麼說他?”
他不語,面色微沉。
我找著話問:“剛才他們說得什麼叫a的女娃像我,是真的嗎?你有見過沒?”他抬起眉眼把我深看,等了片刻也不見他回答,我擺擺手悻悻道:“算了,不問了。”
他卻開了口:“是有這麼一個人,四歲時被老李抱來島上,但後來死了。我並沒見過,所以也沒法回答你像與不像。”
“啊?真的死了啊?那他們說的雪狼是什麼?是真的狼嗎?在不在島上?”連珠炮似到底問完,連我自己都覺不好意思了,這樣子實在有點像問題寶寶了。
徐江倫黑眸沉定著看我,轉而笑了起來,伸指在我鼻上颳了下,口吻寵溺:“你要想看那雪狼,等明天就帶你過去,反正也是時候了。”
“啥?是什麼時候?”
“行了,已經很晚了,你趕緊睡覺。”
多日,徐江倫都會看著我入睡,然後才離開。今夜我雖閉著眼,亦能感覺那落在臉上的目光帶了點不同,但具體有何不同也說不出來。等他以為我熟睡走出門後,我才睜開眼,看著那門被輕輕闔上,呼吸依舊平靜而規律,如往常一般,他都會在門外停等幾分鐘。
有時我像今夜這般假裝睡著,會暗暗想他停在那做什麼呢?觀賞這靜月夜景,還是聆聽那百蟲鳴笛?或者,什麼都不是吧,就單純只是站在我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