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和八皇子妃看到常曦水漲船高的樣子,心裡都不是滋味,不過四皇子妃想得比較開,自己的丈夫稱臣了,那她巴結起常曦也就沒有沉重的心理負擔,而八皇子妃卻是始終放不下身段,只能每天多敲幾下木魚平息落差的心理。
越接近回京的時間,兩人的心境的差異就越大。
八皇子妃私下與四皇子妃憂心道:“四嫂,我這心裡沒底,不知道回去後會是個什麼光景?”
四皇子妃也不知道說什麼為好,八皇子被擒後會如何,她也不好預測,不過她還是寬慰了對方一句,“咱們還是得往好的方向想,畢竟直到現在,我們都是被以禮相待的……”
八皇子妃冷笑一聲,覺得這四嫂是在自欺欺人,那些個侍候的下人哪個不是監視他們一舉一動的人?“四嫂,我們得想法辦法自救……”
沒待這八弟妹說完,四皇子妃就起身離開了,“八弟妹,你若是想尋死就自個兒去,別拉上我,我還有兒女要顧。”
她沒這麼傻,被這八弟妹蠱惑去做傻事,想拿她當槍使,做什麼美夢呢?
看著這四嫂毫不留情地離開,八皇子妃氣得撇嘴低罵一聲,“賤骨頭。”
虧她還是什麼大儒的女兒,依她看,最軟骨頭的就是這個四嫂,誰得勢就巴結誰,整一個牆頭草,她呸!
這些個瑣碎對話很快就有人傳到了常曦的耳中,那下人頭頭道,“常娘子,要不要給八皇子妃一點顏色瞧瞧?”
都成了階下囚,還想興風作浪?這八皇子妃註定沒有好果子吃。
常曦擺擺手,“無須理會她,她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由她去吧。”
那下人頭頭聞言,先是怔了怔,隨後明白過來,常曦犯不著跟這階下囚計較,也對,正常人沒有幾個喜歡折磨人的,也就深宮怨婦最愛這一套,於是朝常曦恭敬地行了一禮,應了聲“是”,退了下去。
一切準備就緒後,常曦把工坊日常事務都安排好,當即與眾人一道起程從水路乘船進京。
為了這一船人的安危,趙晉派出了一隊新神機營趕來護送。
不過臨登船前,常曦收到了渣爹千里迢迢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信,她沒看信,直接就遞給一旁的魏氏,“母親,京城威武侯府來的信。”
魏氏皺眉接過,不耐煩地開啟一目十行看了起來,上封信還想誑她們母女回京當人質,這一封信卻打起了感情牌,說起自己在京城的無奈,都是因為老母親被亂臣賊子扣起來當人質,他逼不得己做了違心事,如今請她們母女莫要與他計較,千萬要回京救侯府一救云云。
“厚顏無恥。”
她氣得把信撕了個粉碎,實在看了都嫌辣眼睛。
常曦勸慰了一句,“母親消消氣,沒有必要為這等爛人動怒,此番回京,他該是什麼罪那就是什麼罪,在這事上不會循私枉法。”這就是她的態度。
魏氏聽了雖覺得解氣,但又不免擔心,“會不會影響你兄長?”
“母親此言差矣,依法處置亂臣賊子的同黨,自然就要稟公論功勞,相信嫡長孫心裡有桿秤,此事我們無須多言。”
魏氏聽了這番話,想想也是道理,自家兒子功勞不小,論功行賞自然不會輸給別人,於是這才放下心來,由侍女扶著她上船。
常曦剛轉身準備安排四皇子妃和八皇子妃一眾人上船,就看到解家人趕來了,此次進京的是解老太爺和老夫人容氏,還有解四老爺和秦氏,其他人都留在宜陽,並不會前往京城參加趙晉的登基大典。
她沒有端架子,自持晚輩,上前給幾人見禮。
容氏笑呵呵地趕緊上前扶她起來,“常娘子,無須如此多禮。”
“老夫人是長輩,要的。”常曦極給解老夫人面子地道了一句。
容氏聞言,心情舒暢,不枉她當年與常曦結了個善緣,於是與常曦寒暄了兩句方才上船。
秦氏朝常曦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沒有說什麼就扶著鍾嬤嬤的手上了船。
解四老爺沒有第一時間上船,而是留下與常曦商討路上的安全問題,畢竟奪嫡之爭剛落下帷幕,但也不排除有漏網之魚想使壞,所以這一路很可能並不太平,所以在這點上他想與常曦溝通好。
常曦指著那一隊持著新式鳥銃的人與解四老爺道,“這杆鳥銃的威力遠超你老的想象,放心好了,這比一般的刀劍好使,若是安排了別人我可能還會擔心一二,派他們來,我這心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