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霸絲毫沒有因為謊言被拆穿感到羞恥,他長嘆一聲:“唉,我女婿既已逝世,這曲譜中的秘奧,世上除了令狐少俠和李少俠之外,只怕再也沒第三人明白了。”
李流抿了一口茶,呵呵一笑:“王老爺子好口才,某一介武夫,不如也。這位易師爺剛才說道,東城有一位綠竹翁精於音律,何不拿這曲譜去請他品評一番。是非黑白,一證即端。”
王元霸搖頭道:“這綠竹翁為人古怪之極,瘋瘋癲癲的,這種人的話,怎能信得?”
甯中則道:“此事終須問個水落石出,衝兒和流兒是我們華山弟子,平之也是我們華山弟子,我們不能有所偏袒。到底誰是誰非,不妨去請那綠竹翁評評這個道理。”她不便說這是令狐沖和金刀王家的爭執,畢竟王家乃是長輩,華山眾人又是客居王家。所以將矛頭一端換作了林平之,又道:“易師爺,煩你派人用轎子去接了這位綠竹翁來如何?”
易師爺道:“這老人家脾氣古怪得緊,別人有事求他,倘若他不願過問的,便是上門磕頭,也休想他理睬,但如他要插手,便推也推不開。”
甯中則點頭道:“這倒是我輩中人秉性,想來這位綠竹翁是武林中的前輩了。師哥,咱們可孤陋寡聞得緊。”
王元霸笑道:“那綠竹翁是個篾匠,只會編竹籃,打篾席,哪裡是武林中人了?只是他彈得好琴,吹得好簫,又會畫竹,很多人出錢來買他的畫兒,算是個附庸風雅的老匠人,因此地方上對他倒也有幾分看重。”
甯中則道:“如此人物,來到洛陽可不能不見。王老爺子,便請勞動你的大駕,咱們同去拜訪一下這位風雅的篾匠如何?”
甯中則意志堅決,王元霸見勸不住,只好吩咐下人頭前引路,領著兒孫與華山眾人浩浩蕩蕩的開往東城綠竹翁住處。
李流一路走著,心神沉浸在系統中開啟揹包檢視剛才獲得的殘片。這一看,竟然驚喜的發現是一張火片。如此一來,《乾坤大挪移》的殘片材料已經全部積齊。想想江湖中那乾坤反傷的強大效果,李流恨不得現在便飛入江湖世界中讓上官彥為自己融合秘籍。但眼前的情況是不方便的,李流只好作罷。
而且,李流還發現,自己的技能介面裡竟然多了一門武學。
無影幻腿:中級技能,原屬華山派腿法。出招迅捷無比,見影不見腿,使敵人無法辨別、閃避。李流掌握後,因系統無記錄,定為自悟武功,直至圓滿級別,可傳授他人。
真想不到,竟然會突然可以使用以前學過的華山武功了,難道是因為練習了《九陰真經》的緣故嗎?可笑的是變成了自悟技能,那以前學過的其它華山武功是不是也可以自創了納入系統呢?李流決定以後慢慢試試,自己的腦子裡可是裝了不少武學的。雖然比起系統中的技能大有不如,但技多不壓身,李流哪裡會嫌棄自己會得多。
過了幾條街,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條窄窄的小巷子。巷子的盡頭是成片的綠竹叢,綠意入眼生機盎然。微風從裡吹出,眾人頓覺清新舒爽。陣陣琴音夾雜在微風中送入人們耳鼓,如聞天籟,給人一種恍若超脫了塵世的錯覺。
甯中則低聲對嶽不群道:“這位綠竹翁好會享清福啊!”
甯中則話音剛落,突聞錚的一聲,一根琴絃崩斷,琴聲也嘎然而止。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貴客枉顧蝸居,不知有何見教。”
雖未見人,易師爺還是恭敬的朝屋子拜道:“竹翁,有一本奇怪的琴譜簫譜,要請你老人家的法眼鑑定鑑定。”
只聽綠竹翁道:“有琴譜簫譜要我鑑定?嘿嘿,可太瞧得起老篾匠啦。”
易師爺還未接話,王家駒就扯起嗓子叫道:“金刀王家王老爺子過訪,裡面的人還不出來迎接!”
王家駒是想抬出金刀王家的招牌,又是王元霸親臨。區區一個篾匠,肯定得屁顛屁顛的跑出來迎接。卻沒想撞了顆硬釘子,只聽綠竹翁道:“哼,金刀銀刀,不如我老篾匠的爛鐵刀有用。老篾匠不去拜訪王老爺,王老爺也不用來拜訪老篾匠。”
整個洛陽,乃至胡北、何南一帶,還沒有人敢不給金刀王家面子的。沒曾想這個篾匠竟然如此不識抬舉,王家駒大怒道:“爺爺,這老篾匠是個不明事理的渾人,見他作甚?咱們不如回去罷!”
甯中則卻道:“既然來了,請綠竹翁瞧瞧這部琴譜簫譜,卻也不妨。”
王元霸“嗯”了一聲,將曲譜交給易師爺。易師爺接過走入綠竹叢中,正待往裡走,卻聽道綠竹翁說:“好,你放下罷!”易師爺只好放下曲譜返身出林。
靜待了一會,不見裡面回應,易師爺躬身問道:“請問竹翁,這真的是曲譜,還是甚麼武功秘訣,故意寫成了曲譜模樣?”
綠竹翁道:“武功秘訣?虧你想得出!這當然是琴譜了!嗯。”
話了,卻聽一陣琴音傳出,卻正是劉正風與曲洋的琴簫合奏的《笑.傲.江湖》。此曲聽來卻是讓眾人神往,奈何才聽到一半,琴音突然升高,越來越尖銳。從起初的悅耳變成了刺耳,然後只聽“噌”的一聲,卻是崩斷了一根琴絃。琴音又響起,顯然是換了一把琴或一根弦繼續彈奏。琴音持續拔高,然後又崩斷了一根琴絃。
只聽綠竹翁“咦”了一聲道:“這琴譜好生古怪,令人難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