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打小就在一起學藝的師兄弟們死在自己面前,高克新歇斯底里的叫著:“上啊,大家一起上啊。你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死我們啊。”
對於高克新的叫囂,嵩山弟子們都無動於衷,愣愣的看著對面的李流一行人。丁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知道,嵩山弟子的膽已經被李流等人殺沒了。
“撤吧。”丁勉無力的道,彷彿一瞬間就蒼老了許多。
“來都來了,就留下吧。”遠處一聲巨吼傳來,眾人舉目望去,只見一個手拿大刀的漢子站在街口。
而其它幾條道上,也分別走出一老一壯和四個穿著各異的人來。
“爹!”任盈盈歡快的叫了一聲。雖然十數年不見,她已記不清父親的長相,但她早已從李流處瞭解到向問天正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而現在站在向問天旁邊的,肯定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父親了。
“任我行!”嶽不群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前任魔教教主,遙想當年嵩山大會上的慘敗,嶽不群如今也記憶猶新。
“屠夫,你怎麼來了?”李流呵呵一笑道。
屠夫用大刀擺了一個自以為很酷的姿勢道:“聽說你小子被人家在家門口包了餃子,我特地趕來救你。”
李流呵呵一笑道:“謝了,這些雜碎,還要不了我的命。”
來的正是魔尊血盟的性感屠夫、任我行、向問天和梅莊四友。
嶽不群問任盈盈道:“你是他的女兒?”
任盈盈不知嶽不群的意思,點了點頭:“是啊,我們父女失散十幾年了,今天第一次見面呢。”
得到任盈盈肯定的回答後嶽不群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沒有說話。
屠夫冷酷的舔了舔大刀,對李流道:“李流兄弟,讓我們一起大殺四方吧!”
李流看了看場中瑟瑟發抖的嵩山弟子,嘆息一聲道:“算了吧屠兄,他們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錯就錯在他們跟錯了左冷禪而已,放他們走吧。”
“阿彌陀佛。李少俠真是俠骨仁心,老尼佩服。”定靜欣慰的讚道。
高克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艱難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丁勉看了看外圍的屠夫、任我行等人,又看了看場中已失去鬥志的嵩山弟子。無奈的道:“謝謝李少俠不殺之恩,但李少俠竟然與任我行這樣的魔頭為伍,我等下次相見,仍是個不死不休的結局。”
任我行冷哼一聲,雖極是不爽,但屠夫沒有動手,他也不敢當先出手。
李流呵呵一笑道:“丁太保,我的朋友是屠夫,不是任我行。就算任我行是魔教教主又如何?是我的朋友又如何?如果我李流覺得此人值得交,我會完全不計較他的身份,真心和他做個朋友。武功沒有正邪之分,而是看個人的人品。門派也同樣沒有正邪之分,主要也是看人。允許嵩山這樣的名門正派中有左冷禪這樣的垃圾,和你們這群幫兇。難道就不允許魔教中也有好人?我倒是很喜歡日月神教中人的快意恩仇、義薄雲天,比起爾等名門正派的偽君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日月神教起初稱為明教,為太祖打下了大明的大好河山。太祖狡兔死走狗烹,火燒慶功樓,害死多少功臣?對於立下汗馬功勞的明教更是不僅不封賞,還下旨趕盡殺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害得明教改名為日月神教,蝸居一隅。武林人常說不為朝廷鷹犬,可四處追殺日月神教卻是大快了皇帝之心。誰對誰錯,誰正誰邪,根本就沒個定論。現今倭寇橫行,就在離這不遠的閩南海港上常有倭寇燒殺搶掠你們為何卻又無動於衷呢?左冷禪更是整天為了自己的私心,今天陰華山,明天襲擊恆山。真是枉為人子!”
“哈哈哈!好!李少俠這樣的朋友,值得老夫一交!”任我行爽朗的一笑,老懷大悅。日月神教一直被人稱作魔教,朝廷圍剿、武林追殺,已經到了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地步。從未有人像李流這麼為其正名過,任我行對李流是越看越順眼。
定靜沉思片刻,默然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嶽不群覺得李流的話中不乏大逆之言,但李流現已不是華山弟子,他已經沒有資格管束了。嘆息了一聲,背過了身去。
丁勉臉上閃過一絲掙扎,復又堅定了起來。丁勉道:“正就是正,邪就是邪。我嵩山是武林公認的名門正派,魔教也是武林公認的邪教。下次見面,依舊是敵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