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略微一頷首,道:“秦威與那家人狼狽為奸勾搭在一起做這抄家滅族的買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要想將那家人繩之以法,就必須引出秦威這個魚兒。只要掌握了秦威,就等同掌握了那家人的罪證。”
龐飛虎聽罷,點頭表示贊同。
雖然秦威在臺前那家人在幕後,但是照功曹馬元舉這麼說的話,秦威肯定知道不少裡頭的道道,只要掌握了秦威,就等同於掌握了一個活證據。
只要秦威肯認罪服法,將這幾年往來的賬目一公開,那家人就插翅難逃。
龐飛虎問道:“現在無憑無據,要想抓捕秦威可不是件易事,更何況這小子身為捕班捕頭,可不是咱們所能動的。”
郭業冷笑一聲,自信地說道:“班頭莫急,小弟心中早有定計,你就等著秦威這頭傻鳥愣是往籠子裡鑽吧!”
說到這兒,郭業停頓了一小下,又自言自語唸叨道:“不過人靠衣裝馬靠鞍,咱們皂班弟兄既然出門辦案,這天天帶著鐵尺也忒寒磣了,我必須給咱們皂班整些佩刀來。不然,也起不到震懾宵小的效果啊。”
什麼?
龐飛虎訝然,捕班佩刀,站班持棍,皂班攜尺,這是有條文規定的,這小子哪裡來的底氣竟然要給皂班兄弟整到唐刀?
難道是想私鑄兵刃?
一想到這兒,龐飛虎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勸道:“兄弟啊,你可別犯渾,這私鑄兵刃可是要殺頭的。”
郭業聽後不由失笑,想什麼呢?借小哥十個膽,我也不敢幹這事兒啊。
立馬投給龐飛虎一個安心的眼神,信心十足地說道:“班頭放心,小弟做事自有分寸,咱們大把好日子在後頭,我郭業這條命金貴著呢。”
隨後辭別龐飛虎,大步朝著皂班大房門口走去,邊走邊道,可不能就這麼白白便宜了馬元舉這孫子,既然想借我們皂班的手做事,那就先讓你先付點利息再說。
要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點草,世間哪裡有這麼好的事兒?合著全天下的便宜都讓你這王八蛋給佔全乎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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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到了晌午時分,皂班的弟兄都基本上接到了郭業的傳信。
內容很簡單,就是所有人都去字花館領上一兩銀子,然後上街邊買饅頭包子,買完就陸續往功曹馬元舉的府上送去。
一個人一個人去送,不能間斷,直接給丫從晌午送到天黑。
饅頭包子多便宜?
差不多三文錢就能買上兩個饅頭或者一個包子,一兩銀子就能買上五百個饅頭或三百多個包子了。
皂班將近十人,每人送上五百個饅頭,十個人將近是五千個饅頭。
整整一個下午,隴西縣城的饅頭鋪幾乎賣斷貨,一時間,包子饅頭紛紛漲價,樂壞了饅頭鋪的老闆,苦壞了那些買饅頭的平頭百姓。
不過也愁死了馬元舉的妻子馬楊氏。
馬元舉在衙門從不貪墨銀子,真可謂兩袖清風,家無餘資,住的就是那種擁擠的小民房,根本買不起那種幾進幾齣的宅子。
這突然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可氣的衙役,陸續提著一籃又一籃的饅頭愣是往家裡送。
五千個饅頭差不多將整個馬家小房堆得擁堵不堪,連屁股找座兒的地方都沒有。
馬楊氏知道自家相公從不收銀子,但是人家衙役們說了,馬大人對他們愛護有加,他們對馬大人心存敬意,知道馬達人行得端坐得正,從不受賄,兩袖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