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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過於保守

荊軍前鋒加速行軍,騎兵撒歡地馳騁,大片人馬直衝河岸。騎兵一邊策馬,一邊取下弓箭,俯身向前。

不料還沒靠近河岸,甲板上忽然冒出來一排排整齊的唐軍士卒。噼裡啪啦一陣弦響,弩矢迎風飛了過來。

飛馳的馬背上時不時就有人慘叫著滾落下去,摔得砰砰直響。

荊軍前鋒已經衝了起來,無法馬上停下來,迎著弩矢衝至岸邊再迂迴,騎射手們紛紛放箭,而船上的床弩又響了,噼裡啪啦一陣齊射,聲音巨大,嚇人得很,不過沒打中幾個人,荊軍馬匹受過訓練,並未亂跑,一群騎兵在河岸上奔走放箭。船上和岸邊的喊聲大起,一片嘈雜。

令狐溢騎馬靠近,鐵青著臉看著河邊的情形。

部將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唐軍早有準備……」

令狐溢先在伊水什麼也沒撈著,就看到大火了;衝到雒水這邊,又碰了一鼻子灰,心裡更堵。

他冷冷道:「唐軍不可能事先都準備好了。本侯昨天才過汝水,除非他是本侯肚子裡的蟲,怎麼可能事先猜到本侯想作甚,打何處?」

部將們見一來就處於不利局面,連忙勸諫道:「侯爺,咱們趕緊調頭先走,另尋時機再出擊。」

令狐溢也有此打算,昨夜唐軍騎兵還在雒陽城北和雒水東邊,現在走雖然撈不到什麼,但唐軍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艹!」令狐溢一肚子怒火,心裡琢磨著:「見鬼了,難道唐軍那麼神,什麼都提前妙算準了?那為何要如此倉促地燒拒馬河上的糧?」

砰!砰!砰!

彷彿四面都是絃聲,空氣也在顫抖。

令狐溢騎馬靠近漕渠,腦袋前伸,一臉殺氣,叫人看了十分害怕。他一言不發,眼睛卻十分尖,一眼就看出有幾隻船在河上的模樣很奇怪,停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就算沒什麼風,船隻漂在水面上也應該有晃動,而那幾只船卻穩當當的。

「漕渠上有幾處淺灘,本侯知道這附近就有一處,就在那邊!」令狐溢用馬鞭一指。

部將們細看一番,紛紛附和。

令狐溢一時間有點猶豫

,大軍可以從這處淺灘東去,也可以向西南方向後撤,來時的梁縣等城因在雒陽腹背,裡面的駐軍都是豫軍的精銳。

令狐溢是個果斷爽快之人,他靠自己的判斷來決策,當下正在權衡如何決斷。

不多時,有荊軍將領來報,雙手捧上一封信:「斥候急報,發現了大股唐軍騎兵,往西邊去了!」

「西邊?」令狐溢皺眉思索著。

立刻便有不將面帶懼色說道:「唐軍是想奪雒水上的浮橋,斷我後路?!」

令狐溢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心道:以唐軍的狡猾,斥候的話不能全信。而且以他久經沙場的直覺,唐軍從雒水上游包抄太繞路,也顯得過於保守。

但是很快,又有三名斥候回來稟報了唐軍騎兵的行蹤,都說往西。令狐溢將信將疑,雖是斥候的稟報,可總不能商量好的一樣。

沒多久,又有部將急匆匆地趕來,急道:「侯爺,豫國雒雒陽留守李德的人來報信,唐軍精騎主力殺向梁縣了。」

令狐溢疑惑地問道:「李德在雒陽城內,怎麼知道城外的唐軍軍情?」

部將回答道:「是李德手下的人,鄭巡管著的斥候,還有信物,沒有錯!」

令狐溢一聽已信了八分,同豫國河南郡將領們認識的時間不短了,李德手下確有一名心腹叫鄭巡,管著李德的斥候騎兵。大丈夫不必糾結細枝末節,令狐溢信任自己的判斷,他對周圍的將領們說道:「唐軍騎兵確是走梁縣那邊尾隨堵截。」

今天一來令狐溢就發現唐軍自燒糧草,又有河上的糧船上居然裝大量士卒,唐軍騎兵的路線更是詭異,無一不奇怪。

令狐溢的左眼皮忽然跳個不停,什麼都不順,亂糟糟的情況讓他的心裡很煩躁。

他瞪著兇狠的眼睛,腦袋猛地向一邊一甩,脖子發出喀地一聲響,冷冷地看著河上那幾只擱淺的帆船,說道:「派人過去強攻,將船上的人全部殺光,雞犬不留!」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