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洛正峰正打算入睡，卻發現枕邊的妻子悶悶不樂，便問了一句，她這是怎麼了。

“你剛才……是不是想著，為了秦霜的女兒，要犧牲咱們女兒的一輩子？洛正峰，現在女兒不在這，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惦記著秦霜呢？你是不是聽說她要好起來了，又有了什麼想法？”

“我這不都有你了嗎？咱們家好好的，你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來了？”

“是你剛才，還在為秦霜的女兒考慮。你是不是時間久了，這麼快就忘了，當初那個女人是怎麼對你的？到底誰才是對你最好的那一個，你現在還看不清楚，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你小點聲，別吵到雨汐。老夫老妻的，你還想讓女兒聽見嗎？我做什麼了，我只是下意識。”

“下意識，不就正好說明了，你心裡還是想著的。你果然，這麼長時間了，就是忘不了她。你當初說的，你心裡以後都只有我一個人，原來全都是騙我的。”

洛正峰一陣頭疼，女人總是這樣，逮住一點事情，就沒完沒了。

他什麼都沒說，也能聯想到這麼多事情，看身邊的人哭鬧著，洛正峰只能耐著性子哄著。

“我哪兒有這麼說過，是你自己想多了，沒有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的事情，你還能拿出來說。這些年，我怎麼對你們母女的，你心裡應該很清楚。你非要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幹什麼？秦霜，她能不能好還兩說，你在這跟我鬧，讓人聽見了只會笑話。”

“那你發誓，心裡真的沒有那個女人了嗎？”

“我每天都和你生活在一起，一把年紀了，哪裡會想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在我心裡，可不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你不許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睡吧！”

哄好了枕邊人，洛正峰躺了下來，漆黑的夜裡，只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可他的思緒又飄遠了。大概是因為年紀大了，總會容易想起過往，他好像又看到了她。

那是自己第一次看見秦霜，她就坐在湖邊寫生，春風拂面，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從此，就再也收不回自己的心了。

可是後來……

曾有一段時間，他們也有過幸福美好的，自己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不過，那都是曾經的。如今想起，他心中只剩下冰冷，過往恩怨，誰能說得清楚。只是，當初她墜樓，再醒來時就瘋了。現在送去國外治病。

不知道，會不會好？

還是說，現在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