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欣茹低聲苦笑著，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無用，可她還能做些什麼？

就算正面迎敵，和洛雲瑤硬碰硬，她也不是對手，更何況是其他方式。她本可以理直氣壯，最後還是被洛雲瑤罵得體無完膚。她早就成了個笑話，也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她不該將一切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自以為張齊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到頭來她才發現，自己在他手裡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當初有些利用價值時，她尚且沒有說話的權利，如今沒了多少用處，她在張齊面前更是一無是處。連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對張齊又是存著怎樣的感情。

當真只是合作伙伴嗎？當他對自己冷淡的時候，她的心裡竟有了失落感，可她又心心念念想成為霍彥辰身邊的人。人心難測，她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了。

跌跌撞撞站了起來，她諷刺地看著洛雲瑤。

“你不過是搶佔了機會，早知道，我就該早早出現在霍彥辰身邊。那時，又怎麼會有你的機會。”

她現在明白了，霍彥辰沒想過讓人取代何柔的位置，他更不喜歡一個影子。是她錯了，她不該學著何柔的樣子，一心想成為她的影子。到頭來，她連一個影子都學不好。

怪不得，張齊現在也不待見她了。

她譏笑著：“你又有多好？你來找張齊，霍彥辰知道嗎？你根本就是個不安分的女人，我會讓霍彥辰看清你的真面目。”

“知道阿辰為什麼不會喜歡你嗎？”雲瑤根本不怕，陳欣茹之所以會和張齊為伍，大概只因為，在他們的心裡，有的都是些骯髒不堪的東西。

就連自己來找張齊，在她眼裡，也變成了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

但凡有腦子就可想想，如果真見不得光，自己就應該私底下約他見面，而不是沒有預約，堂而皇之來到公司找他。

“別以為你很瞭解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雲瑤笑了：“一個生活在陽光下的人，如何能跟黑暗中的你為伍？和他站在一起，只會讓你自己消融在陽光裡。”

她的話一針見血，陳欣茹臉色都變了，即便自己知道這個真相，她也不想由洛雲瑤說出這個事實。

“生活在黑暗中又如何，消融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沒有資格說這些話。”

“你的心是髒的，所以看什麼都是骯髒的。我不怕你去告訴阿辰，即便他今天在這裡，我也敢說，他絕對會選擇相信我。”最多，他應該會說一句，自己的眼光不至於那麼差勁。

雲瑤眼中的自信對陳欣茹來說，就是無形中的嘲笑和羞辱，她迫不及待要撕碎了她的自信和驕傲，就在此刻，會客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張齊只聽前臺說，有一位叫洛雲瑤的來找她，人已經帶上去，陳欣茹在接待。他便知道，洛雲瑤來了公司找自己。他心裡竟有些欣喜，這還是洛雲瑤第一次主動找她。

張齊連自己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幾分，誰知道，一過來就看見陳欣茹張牙舞爪要動手打人的樣子。

他臉色一黑，一把將陳欣茹推開，下意識將洛雲瑤護在了自己身後。就連張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反應竟然是在保護洛雲瑤，更沒有留意到自己心裡的擔憂。

“你好大的膽子！”

男人的力氣自然大，陳欣茹也沒料到張齊會這樣對自己，往後連退了好幾步，差點又摔在了地上。看他緊張的樣子，好似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