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月月紅,等會兒私下裡會被她教訓一通我也認了,此刻只希望她能夠化險為夷,把謊能圓回去。
月月紅果然是月月紅,她沉吟片刻後說:“當年的事,是我爹太沖動了!墨白哥哥從小就有些頑皮,行事偶爾衝動,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瞭解他,他本性不壞,只是愛玩罷了!”
說著月月紅拿起手絹擦了擦眼角,活像一個受盡委屈卻還毫無怨言的小媳婦,她說:“再加上當年我聽聞此事,也生了一場病,差點活不成,爹爹一時氣惱才會退親的。我爹他也是愛女心切。”
“生病?怎麼不曾聽你爹爹提起?”我奶奶關切的問。
“一點點打擊就病倒,我爹大概是嫌我太不中用,給他老人家丟臉了吧!”
“那現在全好了嗎?別撈下什麼病根才好。”
“都好了,奶奶。”
“哎呦。原來是這樣啊!這麼說來,墨白還真是錯過了一個情深意厚的丫頭呢,真是可惜…”蘇姨娘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裡怕是不見得這樣想。
奶奶瞪了她一眼。意思是說,你再敢哪壺不開提哪壺試試!蘇姨娘立馬老實了,不再多話。
“那你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現在的落腳點在哪裡?”我爹又問。
“暫時只能先住客棧,等我把顧家的老宅子收拾出來後就搬回去住。至於住多久,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吧!”
“既然回了家,哪有住客棧的道理?我們墨白雖然和你陰差陽錯錯過了,但你剛才也說了,我們還是一家人,就住在沈家吧!我看吶,你們顧家那老宅子也別去收拾了,都那麼久沒住人了,怕也難收得很。正好我這老太婆感覺寂寞,你就當留下來陪陪我,怎麼樣?”
“是啊,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住在外面我們終歸是不放心,你爹要是知道了,也會怪我的,就別住客棧了,留在這裡吧!”
“是啊,顧小姐!”
一家人熱情的挽留,正中月月紅下懷,“這……會不會太打擾?”她故作為難的說。
“打擾什麼,想想你小時候,難道還打擾得少嗎?來人,快去把顧小姐的行李搬進來!”奶奶一邊吩咐下人,一邊問“顧青衣”,“就住你小時候的房間好不好?”
“我……奶奶,我可以住墨白哥哥生前住的那間房嗎?我想多陪陪他,也算是彌補我們這麼多年錯過的時光。”
說得這麼深情,豈有不同意的道理,我奶奶點頭,“好!好!都依你!正好他那小院兒還空著,你就去住那裡吧!”
就這樣,"顧青衣"成功入住沈家!
回到我曾經的房裡,一應物品陳設如舊,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我有些感傷。若是我還活著,現在也才剛滿二十三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這麼好的年紀,我卻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怎能叫人甘心?
等所有人都退出房間的時候,月月紅又恢復了張牙舞爪的樣子,她全然不顧我憂傷的小情緒,對我劈頭就是一頓罵:"沈墨白,你是豬腦子嗎?連退了親這麼大的事兒你都能忘,我看你不是被人害死的,你是自己笨死得吧!"
我自知理虧,也不好說什麼,但我得解釋清楚,"我和顧青衣雖然從小定了親,但她已經走了那麼多年了,我早把她的事兒拋諸腦後了,所以對這場婚約並不是很上心,忘了也很正常吧!我到現在還能想起跟她有過婚約,已經很難得了!"
"難得?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的難得咯?沈墨白,你別忘了,我來這兒全是為了你,如果以後你再敢這麼不上心,就休怪我不幫你!"
"嘿嘿,以後我再也不敢了!今天真是多虧了你機靈,你怎麼這麼機靈呢!"
要說對付女人,沒有誰會比我更有心得了,女人如果跟你吵,你若跟她槓上,甭管有理沒理,最後得到的肯定是女人的"花式報復",要麼哭要麼鬧,要麼不給飯吃,有的甚至時隔三五載了還要拿出來翻舊賬,所以啊,男人要想耳根清淨,一早服軟準沒錯!女人嘛,都是些"順毛子",順著她們就好了。
果然,見我態度誠懇,月月紅不再計較。
"我的錢呢?"
"什麼錢?"月月紅突然話鋒一轉,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少跟我裝糊塗,說好了進沈府就給我十萬兩,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好妹妹,你事情都還沒有幫我查清楚呢,這就想拿錢了?"我故意逗她玩兒。
聽我這麼一說,月月紅立馬橫眉怒瞪,"沈墨白,你這就想反悔了?"
"我反悔又怎樣呢?反正你現在已經進了沈家的門,就是妥妥的顧青衣了,如果你敢不好好演下去,演砸了漏了餡兒,就算我不拿你怎麼樣,沈家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家有錢有勢,收拾你個小混混還是易如反掌的。"
聽了我的話,月月紅並不生氣,她只是嬌滴滴的拿扇子扇著風,說:"哎呀,在國外呆久了,回來還真是不習慣,這才幾天就感覺頭昏腦漲的,咳咳咳!我看我怕是呆不了多久,還是回美國算了!哎呀,真難受,我是現在就向沈伯伯辭行呢,還是明天一早再去呢?"
說著她用蘭花指按揉太陽穴,再次表演起嬌柔做作來。
"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我跟你開玩笑的好嗎?在床頭牆根兒上,有一塊鬆動的磚,你把它摳開。"
月月紅順著我的指引,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塊隱秘的磚頭,"對,就是那塊,摳開吧!"
"天吶!你堂堂沈家大少爺,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怎麼行事風格這麼‘雞賊’呢?藏個東西比窮人家的老媽子還能藏!"
"嘿嘿,每個人都有秘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