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苑語速不緊不慢,似乎這並不是什麼重要之事,而朱顏在一旁卻聽不下去了,向母親“抗議”道:“母親,你就這麼把女兒嫁出去了?好歹也要問問我的意見嘛。”
朱苑捂嘴笑道:“你還能有什麼意見是我不知道的,你看這位公子的眼神早就出賣自己了。”
朱顏的微弱抗議被母親完美地擋了回去,雖然自己心中已對祁劍情根深種,即便立刻成親也不會真的介意,但女子的矜持令她還是抹不開面子,忙望向祁劍,希望他可以出言緩解一下現在的氣氛。不想祁劍卻徹底地“背叛”了她。
只見祁劍突然雙膝跪地,畢恭畢敬地向朱邪與朱苑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道:“小婿祁劍拜見岳父、岳母大人。”
朱邪與朱苑見狀便上前一人拉一隻手將他扶了起來,面上盡是欣慰之色。朱邪這時將方才講過的話,又形式化地重複了一次。
“以後顏兒便交給你照顧了,一定要好好待她。”
祁劍此刻立即舉起右手,虔誠地道:“天地為證,我祁劍今日在此立誓,若來日令朱顏受到半點委屈,甘願接受天罰。”
朱苑頷首道:“這位公子的確令人放心,把女兒交給他,相信顏兒將來一定會收穫幸福的。”
朱顏看著這三人聯合起來表演的這一場大戲,真是感覺哭笑不得。以她的性格又不敢公開與父母“對抗”,因此只好將發洩壓抑心緒的目標鎖定在了祁劍的身上。
看到朱顏的目光向他投射過來,並且其中充滿了“殺氣”,祁劍便知道情況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朱顏便撕下自己一直偽裝成女兒姿態的面具,大吼了一聲“祁哥哥,你這個流氓”後,便如“猛虎撲食”一般向他撲了過去。隨後便傳來了祁劍的慘叫與呼救聲,陣陣不絕。
“小顏,你冷靜一點,這樣捏太疼了。”
“別咬我啊,我到底又有哪點做錯了?我道歉。”
“岳父岳母救命啊,小顏要謀殺親夫了。”
朱邪與朱苑二人看著眼前“殘忍”卻又異常和諧的畫面,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嘴角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催殘”了祁劍一番後,朱顏便匆匆向父母告別,拉著祁劍走出了父母的房間,來到了自己闊別五百餘年的閨閣。
祁劍一進到房間,立刻感到震驚,道:“這裡理應五百餘年沒人光臨了,為什麼還會這麼幹淨整齊,太不可思議了。”
朱顏不以為然地道:“有什麼大不了的,肯定是朱清那小丫頭來打掃過了。”
祁劍聽到朱顏的語氣,卻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發生的事生氣,忙歉聲道:“小顏,對不起!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心中的佔有**在作祟。我到現在其實都沒有明確知道你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不曉得你究竟喜不喜歡我。一直以來,我都是用自私的想法去揣度你而已,甚至還利用你的雙親,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小顏,如果你對我並沒有動情,就請把方才的一切都當成一場戲,
一段笑話,我會自己去向你的父母請罪的,向他們解釋清楚。”
朱顏望著祁劍真誠的目光,聽著他字裡行間流露出的真情實意和語氣之中揮之不去的濃郁失落感。
朱顏終於繃不住自己嚴肅的表情,她笑了,笑得像春日百花盛開一般燦爛。
“當初離開青丘國真是一個糟糕的決定,被無雙打成重傷,失去記憶,現在又被你這大忽悠給盯上了,將來估計會把自己徹底地賠進去。”
祁劍聽罷,心中所有的失落一掃而空,感覺一線曙光現於眼前。
“小顏,你的意思是...”
朱顏打斷他的話,以一種極為曖昧的語氣說道:“本姑娘活了一千二百年都還是雲英未嫁之身,若是認準一個便不會再放手。你以後娶了我可不要後悔,因為我會像背後靈一樣永遠緊緊跟隨著你,甩也甩不掉。”
“小顏...”
淚水已模糊了祁劍的雙眼,聲音也變得哽咽難聞,所有想說的話此時都似堵在了嗓子眼裡,再也說不出來,到最後能勉強擠出來的兩個字也只是她的名字。
“祁哥哥,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你不打算告知自己的父母嗎?我們完全可以在尚武堂成親,我想我的父母應該也不會介意的。你若是不告訴自己的雙親便私自成親,無論如何都不是明智之舉。”朱顏細心地提醒道。
祁劍聞言心中一凜,將臉上淚水擦去,以感謝的語氣道:“我果然是被喜悅衝昏了頭腦,竟將如此重要的環節都遺忘掉了,雖然我的父母也是頗為開明,但不向他們知會一聲便獨自決定婚姻大事,的確非常不妥。我這就去與岳父岳母商量應該如何妥善處理。”
說罷,他便急忙去到三樓朱邪與朱苑的房間,與二人探討了一番。
祁劍沒想到他的岳父、岳母竟都表示嫁出去的女兒便如潑出去的水,至於什麼時候成婚,在哪裡成婚他們都不在意,只要祁劍好好對待她便是。
祁劍的這一番求親之旅,也在此時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