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可以,隨時歡迎。”章天葆已在不知不覺中將手移到了喬嫣的腰間。
喬嫣哆嗦了一下,幸虧喬氏府已經到了,她立即脫身,淋雨跑向大鐵門,摁響了門鈴。
章天葆追過來,將傘遮過她的頭頂。
卓莠琴來開的門,看到章天葆微怔了一下,隨即熱情招呼:“小嫣,這是你的朋友吧,要不要進來坐坐。”
“媽,我很累了,想早點休息。”喬嫣說完就很適時地打了個噴嚏。
“一定是著涼了,回家煮碗薑湯水喝,暖暖胃。”章天葆關心地說,又向卓莠琴禮貌道別,“我先走了,讓喬嫣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拜訪。”
一進屋,卓莠琴就開始盤問:“剛才那人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嗎?”
“不是,剛認識的普通朋友。”喬嫣當即否認。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卓莠琴仍追問著。
喬嫣耐著性子告訴她是精神病院的醫生。
“和你是同行,挺好啊。”卓莠琴一副急於把喬嫣推銷出去的樣子,“看起來不錯,很成熟穩重的樣子,對你也挺關心,可以發展發展……”
喬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卓莠琴才住了口,進廚房煮薑湯去了。
喬嫣迫不及待地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連頭髮都沒來得及吹乾,就倒在了床上。她那樣疲倦乏力,那樣筋疲力盡,實在沒有精神與精力來分析今晚發生的這一切了。她無意識的凝視著窗簾上搖搖晃晃的黑影,視線逐漸模糊。迷迷濛濛中,好像有人在輕撫她的頭髮,她恍惚以為是尉遲弘,一把抓緊他的手。“尉遲,別走……我不想離開你……”她的聲音振顫、暗啞,淚水成串的從臉上滾下。
“小嫣……”不是尉遲弘,而是女性輕柔的聲音。喬嫣倏然睜眼,看到卓莠琴端著一碗薑湯坐在床沿。“起來喝了薑湯再睡,頭髮這麼溼也沒吹乾,會偏頭痛。”
喬嫣順從地坐起身來,默默喝完了薑湯。
卓莠琴看著喬嫣喝完,接過她手中的空碗,眼底掠過一抹痛楚和苦澀。“小嫣,你很愛他,離不開他,是嗎?”她頓了頓,又困難地說,“如果,我害得你這麼痛苦……”
“媽——”喬嫣打斷了她,“別說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我好累,想睡了。”
卓莠琴低嘆了一聲。“好吧。”
“小然呢?”喬嫣這時才想起,她回家之後就沒有見到喬然。
“她心情不好,躲在房間裡呢。問她什麼事情也不肯說,現在很晚了,她應該已經睡了。”卓莠琴又是嘆氣,“記得把頭髮吹乾了再睡。”她拿著碗走出臥室,關上了房門。
喬嫣根本沒有力氣去吹頭髮,立即重新躺下,眼眶潮溼,頭腦暈眩。夜很靜謐,只有冷雨敲窗,發出輕聲的淅瀝,夜風穿梭,發出斷續的低鳴。曾經相似的雨夜,她和尉遲弘在車上纏綿過後回到他的宿舍,他端了一碗薑湯喂她喝下。那是多遙遠以前的事了?像一個沉浸在北極寒冰底層的夢。她皺緊眉頭,心頭的悸痛化作一團煙霧,把她從頭到腳都牢牢籠罩。
清晨喬嫣醒來時,頭痛欲裂,渾身乏力。她動都不想動,可她擔心章天葆會有什麼行動,還得強打起精神去上班。她坐在餐桌前,昏昏沉沉的,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喬然關切的聲音傳來。
“就是有些頭疼,可能昨晚洗頭後沒有吹乾就睡了。”喬嫣的喉嚨乾澀疼痛,聲音也很沙啞。
“要不請個假,別去上班了。”喬然拿起她擱在餐桌上的手機,“我替你給大神探打個電話。”
“別打!”喬嫣慌忙制止,“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她只能連喬然也瞞著,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險,她當然相信自己的妹妹,但是喬然心無城府,很容易被人利用,在這點上,呂斌的意見和她一致。
“為什麼呀?”喬然大為震驚。
“等有時間再慢慢跟你說。”喬嫣用手支撐著沉重的頭顱,“還是說說你吧,媽說你昨晚心情不好,為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我自己有些神經質。昨晚跟呂斌透過電話後,心情好多了。”喬然看起來確實狀態不錯,“昨晚唱詩班排練結束後,有個大媽來找我,問長問短的,我覺得很奇怪,問她是誰,起初她還不肯告訴我,後來才說她是呂斌的姑媽,也住在逐浪島上。我懷疑是呂斌的爸媽讓她來偷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