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就要扶著她的細腰離開,溫染卻用了些力氣把他推開:
“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照顧我媽!”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拿什麼照顧別人!”
封少傾因她的反抗而沉下臉色,但還是執意要拉著她走,他在這裡等著就是要帶她回去的。
“我說了我不走,以後我的事都跟你沒有關係!”
溫染也變得冷漠了下來,說完就忍著還殘留的暈眩感再次掙脫他的手。
封少傾擰緊眉頭看著她此刻倔強的模樣,結婚兩年多,她一直在他面前都很溫順隱忍,很少像此刻這般忤逆他。
銳利如他,很快便明白了她是在為他不肯幫她哥哥還賭債的事而生氣。
於是他大步追上前去將溫染抵在了電梯角落裡:
“是不是這段時間裡我給你的自由太多了?”
封少傾幽冷的目光盯著溫染,沉下的臉色顯然的不悅,過去兩年他大多時間都是不允許她隨便出門的,這段時間因為她母親的病情他才允許她每天往醫院裡跑。
可現在她竟然連家都不想回了,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溫染聽得出來他的不滿,只是扭過臉去說:“我不是你,沒辦法不顧及我家人的死活!”
“所以你還是在怪我不幫你哥?”
“不!我知道我沒有資格。”
溫染這才看向了封少傾那雙犀利的眼眸,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拒絕幫她哥哥的時候本來她心裡是有些不好受的,可冷靜的想想,哥哥這兩年迷上賭博,封少傾的確已經幫哥哥還過不少錢,也許他這次不肯幫她哥哥還賭債就是不想縱容他哥哥嗜賭成性。
想到這,溫染坦然的說道:
“封少傾,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因為你是我的丈夫,就對我有任何義不容辭的義務,我從嫁給你的第一天開始就清楚,在我們的這段婚姻裡我算什麼,所以,我沒有資格怪你!”
“可我也是一個女人,一個不夠優秀不夠獨立不夠強大的女人,所以每當在我的家人遇到困難的時候,我都會本能的渴望身邊能有一個可以隨時依靠的肩膀,而我身邊最近的那個人就是你,但是很多時候,我都會覺得你明明近在咫尺,卻那麼遙不可及......”
溫染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時,臉上是帶著淡淡的笑意,可那笑容裡分明夾雜著些許無奈、悲哀與苦澀。
叮!
電梯門這時候開了,溫染最後還是掙脫開封少傾的束縛獨自走了出去。
封少傾則佇立在電梯裡,目送著她走開的身影,深如幽潭的眸子裡彷彿翻滾起千濤駭浪。
溫染說的沒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身邊最近的那個人,可為什麼他卻讓她感覺那麼遙遠,是他一直以來對她表現出的冷漠無情?還是他口口聲聲的報復懲罰,讓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感受過一絲絲溫暖和安全感?
最後他不禁在心裡問自己:
“封少傾,這真的是你最初想要的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