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小蛇,就是吸乾了龜翁的陰獸?”黑色石碑下的小蛇又細又小,鱗片也很單薄,看起來也沒有幾分妖力,倒有些柔柔弱弱的感覺。
所以龍頭不太敢相信,這是一隻恐怖的陰獸。我拿出尋妖燈,這麼近的距離,哪怕荒海上天地靈氣再混沌,尋妖燈也已經可以用了。尋妖燈裡的燈焰拼了命的朝小蛇跳,很顯然從老龜身上煉出的妖氣就來源於它。
“這麼小一條蛇,竟然有那麼大本事,根本就看不出來呀……”龍頭有些驚訝,但事實如此也不得不相信,我苦笑著搖搖頭,一邊帶著石碑往回走一邊問小蛇道:“閣下的身份我們已經清楚了,所以這位陰獸大人也不用再偽裝了,不知是九陰獸中的哪一位上位陰獸?”
小蛇冷冷的瞪了我一眼,並不答我的話,我也不著急,繼續問著。很快我們就離開了海水像墨一樣的荒海核心區域,進入了海獸拱衛的區域,再衝出這裡比起之前可是要容易多了。
小蛇雖然妖力不顯,但它對其他海獸可是有著血脈上的壓制,海獸們一見到它就全都沉到海里去了,根本沒有與之爭鋒的想法。小蛇十分無奈的蜷著身子,但還是沒有跟我們交流,不知它在想些什麼。
直到穿越兩片海獸拱衛區域,快要回到船上的時候,小蛇才在我們心裡傳起了音,它的聲音既沙啞又冰冷,好像來自九幽地獄一般:【你們真想知道吾的名諱?】【昔年九陰獸之中,吾排在第二】【你們放吾脫困,理應得到獎賞……】小蛇的聲音明明既沙啞又難聽,但傳到我心裡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像天下第一美人在我的耳邊呢喃一樣,我不禁楞了一下。
就這一瞬間的心神失守,我的心裡頓時雜念叢生,我想到了何月、想到了傻妞田瑩瑩,還有在學生時代,坐我前面女同學白色校服裡的黑色吊帶……亂七八糟的念頭一齊湧上來,一時間我的理智一片空白,心中除了一點對青春的追憶外,更多的竟是那種最原始的衝動……
不過龍頭一聲大喝,徹底把我喊醒了:“韓小邪,醒來!醒來!醒來!”我愣了愣,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敏銳的發現了身體的變化,趕緊用靈力遮掩過去,不好意思的說道:
“多謝龍頭前輩提醒,否則我肯定就著了它的道了,陰獸的本命神通就是這樣防不勝防,隨時隨地會受到影響。”龍頭點點頭,說道:“在你著一次道之後,我們也基本能確定它的身份了,蛇性本銀,這條蛇應該就是九陰獸中的‘色丨欲’了……”在《聖經》中,是蛇蠱惑了亞當和夏娃,這才讓他們被趕出伊甸園,而在神州大地上,也有白娘子為報恩嫁給許仙,生下孩子的傳說……所以‘色丨欲’是條蛇,真的一點都不奇怪。‘色丨欲’冷冷的看著我和龍頭,說道:【既然已經猜出吾的身份,還不快快破開這石碑解了吾的束縛,否則吾便以無上神通,讓汝等精血流乾而死……】既然已經確定了它是九陰獸排行第二的‘色丨欲’,我們當然能夠想象它的妖力和神通,也大概能猜出被困在石碑中不得舒展的它是用什麼手段吸乾龍王廟那隻老龜的了,自然也就有了提防。我和龍頭不停的默唸清心咒,同時還互相監督互相提醒,一旦發現對方有被‘色丨欲’影響的苗頭,就馬上猛擊提醒對方。‘色丨欲’影響人的能力實在太強了,這一路上我和龍頭都被影響了好幾次,每次被對方叫醒都覺得痛徹心扉,到後來更是難以擺脫‘色丨欲’的影響。如果一直這樣,怕是我們很難把’色丨欲‘給帶回神州,在海上就會交代在它手裡。“龍頭前輩,‘色丨欲’哪怕被封印著,影響人心的能力還是這麼強,帶它出海太危險了吧……”龍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就算修行到了煉氣境、真師境後道心穩固,可人皆有私慾,‘色丨欲’嚴格來說並不是完全的負面情緒,想要延續後代是人之常情,自然難以擺脫它的影響。”“不過如你之前所說,黑袍會有完全沒有感情沒有思想,像機器一樣的黑袍供奉,它們應該是不受陰獸神通影響的,它們若是到了這裡肯定能把‘色丨欲’給帶回去。”“所以我們還是咬咬牙,把石碑帶回去給白道友再做打算。”我們費了很大力氣,這才把鎮魔碑帶回了船上,此時白乘風正在礁石上打坐呢。
“白前輩,你快來,我們把排名第二的陰獸給帶回來了!”叫了好幾聲,白乘風這才睜開眼,他的眼中有一道精光閃過,然後目光聚焦在‘色丨欲’身上。一直非常囂張讓我們放了它,揚言要吸乾我們精血的‘色丨欲’,這時候突然縮了縮脖子。”這條小蛇就是‘色丨欲’?看起來被這石碑鎮得死死的,一身妖力在不斷外洩啊。”龍頭笑著點點頭,給白乘風講了雲中君以大神通製造鎮魔碑鎮壓‘色丨欲’的故事,然後說道:“鎮魔碑放在海眼上,借了整片荒海的勢,不斷抽取妖力削弱‘色丨欲’,這才封印了它這麼多年。現在鎮魔碑被我們拔了出來,陣勢已破,估計要不了太久這妖蛇自己也能破封而出了。只是‘色丨欲’的天賦神通,實在難搞,我們正犯愁該怎麼把它帶回神州呢。”白乘風皺了皺眉,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色丨欲’頭上,‘色丨欲’轉過頭來想要一口咬上去,但終究沒有下嘴,任白乘風點了一下。這根手指點在‘色丨欲’頭上足足三分鐘,白乘風這才把它挪開,說道:“它的神通,我已明瞭,不過如此……龍道友儘管開船,此妖就交給我來應付。”說完,白乘風直接坐到了鎮魔碑上,在上面打起坐來。
雖然他封閉了十二正經,一身真師巔峰修為沒有顯露,但坐在鎮魔碑上的他好像跟石碑融為了一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