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道人點了點頭，她的表情非常難看：

“年輕時龍虎山的天師曾經策劃過一次蕩妖計劃，就是集合整個道門之力，蕩平除老東北外整個神州的妖邪，來保整個神州的百年太平，那時候貧道也曾參加。”

“當時遇到的大妖巨擘不少，但大多可以交流，它們承認不會傷人，我們也就將它們驅逐到深山，任它們自在自為了。”

“但當時有些妖邪，它們黑暗、癲狂、根本就無法交流，而且還會用各種陰謀詭計！為了對付它們，當時折損了不少人手，它們身上的氣息跟這些狐狸很像。”

黑暗、癲狂、會用陰謀詭計……止水道人口中的妖邪，不就是一群高智商的瘋子嗎！從止水道人的反應那麼大，可以看出她在這些妖邪手上吃過不小的虧，那些黑狐應該也不會好對付。

我心裡暗暗琢磨著，這時候那些黑狐動了！

它們剛才在地上挖來挖去，挖到了一些扁平的東西，正一個拎著一片，排著隊蹦蹦跳跳的朝著高處去了。

我跟止水道人趕緊跟上，這場面真是似曾相識，黑狐們的行為跟九鼎鐵剎山上那些小狐狸實在太像了。

不同的是，九鼎鐵剎山的小狐狸們，手上並沒有拿著任何東西。

我們跟著黑狐，來到一個小山坡，百八十隻黑狐正站在小山坡上。

整座妖林裡樹木的樹冠都聯成了一片，把天光都擋住了，只有這個小山坡上面沒有樹冠遮擋，皎潔的月光像湖水一樣傾斜而下，黑狐們在裡面手舞足蹈。

直到這時候，我們才真的看清楚這群黑狐。

它們瘦骨嶙峋，身上纏繞著黑氣，前爪捧著個扁平的東西，把它頂在頭上，朝著月亮拜了又拜……

一拜、兩拜……這些應該還未開化的野獸，似乎在進行什麼古老的儀式。

而隨著黑狐們的跪拜，原本皎潔的月亮慢慢蒙了一層血色陰影，銀白色的月光也有了一絲血色的光澤，黑狐們好像久旱逢甘霖一樣，貪婪的吸收著這異樣的能量。

止水道人皺了皺眉，眼前的場面讓她極端不適，她問我道：

“小邪，你知道它們這是在幹什麼嗎？”

我看了半天黑狐們的舉動，心裡已經有了點底，咬著牙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狐仙拜月’了，這場面我也是第一次見……”

在民間傳說中，有狐仙拜月的說法。

月亮是太陰之星，跟妖物的修行相合，所以很多妖物在修行的時候都會藉助月光的力量，也就是所謂的月華精要。

其中兔子跟蟾蜍借月光修行最是出名，這兩種妖物若是得了方法，修為幾可一日千里。

而除了它們之外，最懂得藉助月華精要修行的，就是最為聰慧的狐狸。

根據仙人手札，還有爺爺給我講過的故事記載，狐仙拜月大概有兩種方法。

這第一種走的是正道，狐狸在每次月圓之夜，都誠心叩拜月亮，向月光祈求力量，溫和的月華精要便會逐漸滋養它的身體和魂魄，鞏固狐狸的修行……這是一種輔助修行的方法。

而第二種狐仙拜月的修行法，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便讓狐妖修成人形，擁有比較強大的道行，卻是徹頭徹尾的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