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衛夏已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沒過一會,黑暗中,他就感覺到有什麼人爬上了自己的床鋪,還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閉著眼睛就能知道他是誰,因為他聞到了李夢瑤髮絲上那種獨有的香水氣味。他沒說什麼,只是攬著那腰肢,把她擁入懷中。
是夜,都市一片寧靜,月光與城市的燈火翻湧交錯下,兩顆相互碰撞的心。
而另一邊在蘇安希的家裡,她看著空屋,覺得自己有些卑微,落寞席捲而來。
第二天一早,衛夏不動聲色地穿好衣服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李夢瑤踉踉蹌蹌,蓬頭垢面的趕忙逃回自己的臥房去。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梳妝打扮妥當走出來。
看她這副模樣,衛夏竟然覺得她有點可愛,甚至差點就忘記了這李夢瑤不過是自己成功進入古玩界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就在這時候,李家成的叫罵聲打破了別墅裡的寧靜:
“什麼?你們這群人有沒有搞錯,昨天不是說好了?現在怎麼改成給拍賣行的五件拍品估價了?如果要是估錯了,到時候你們賠的錢難道要我們賠付?
電話那頭的人卻輕蔑又趾高氣昂的說:“你不是說衛夏這小子絕對不會看錯嗎?那既然如此,我們就賭點大的,反正如果你們要是贏了也能給自己長點臉面……”
李家成還沒等把話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就已結束通話了電話。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麼人呢,這是!”
“好了好了,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快吃早點吧。”
李母這會兒已經端著早點來到茶几邊上,熱騰騰的牛奶和剛烤好的鬆脆麵包,還有一塊塊泛著光澤的黃油擺在了精緻的銀器裡,呈現在幾人面前。
衛夏也不管李家成剛才是不是很生氣,拿起一塊麵包說:“叔叔,幹嘛這麼大的火氣,那幫人變卦了?”
李家成坐下之後,嘬了一口黑咖啡說:“他們昨天商量之後,決定讓你去幫咱們這兒最有名的拍賣行鑑定五件東西。如果最後你鑑定的結果分毫不差。那他們就給你投資,還會讓你直接取得參與拍賣的許可。”
衛夏納悶的說:“那這不是一件好事麼?隆升拍賣行可是我們這兒最具有權威性的拍賣行了,如果我能在這露臉的話,那之後鎏金閣的生意也一定能蒸蒸日上,搞不好還能開全國連鎖店呢。
李家成皺著眉頭:“哪有那麼簡單,他們是想看你出醜,如果你要是估錯一件東西,到時候拍賣行就要把責任推到你的身上。那時候你不就成了古玩界的笑柄了?”
衛夏胸有成竹,喝了口咖啡後說:“李叔叔,這點您儘管放心。我是不會讓您失望的。”
時間一晃來到了中午,李家成示意自家的司機驅車帶衛夏和自己去拍賣行,兩個人剛到拍賣行門口,衛夏遠遠的就看見三個奇形怪狀的男人站在那裡。
其中一個有些禿頭,頭髮斑白,嘴唇上面一撮鬍子顯得他十分猥瑣,另一個雖然瘦高,可卻黑眼圈很重,眼眶深陷,一臉腎虛的模樣。最後一個則是一張嘴就露出滿口的大金牙,臉上卻長滿了疙瘩,這會兒還正抽著煙,滿臉寫著油膩。
衛夏主動笑著上前跟三人握手說:“這三位想必應該就是李老闆,唐老闆和劉老闆吧?”
可三人卻用一種非常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就像在告訴他,他來,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然後就像沒聽見他說的話似的說:“二位走吧,東西都在樓上呢。”
因為他們三個是李家成古玩店的投資商,所以李家成也只能低三下四的跟三人介紹衛夏的成績。
那個瘦高的男人咳嗽了一聲說:“嘖,這是真的嗎?”沒想到小老弟年紀不大,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如果我要不是你和李家成站在一起,那我還會以為你是不知哪裡來應徵拍賣員的毛頭小子麼。”
衛夏不卑不亢地說:“叔叔,人不可貌相,一會兒我定會給你們驚喜的。”
衛夏跟著他們坐著電梯,踩著二樓的紅絲絨地毯,來到了一間隔音的房間。在溫和的燈光下,一張雕花黃楊木長桌出現在眾人面前,屋裡還散發著一種紫檀香的香氣。
桌上的古玩都被紅綢布蓋著,一名穿著西裝,手上戴著白手套的女子畢恭畢敬地向幾人鞠了一躬。
衛夏猜出那個白鬍子胖男是李家成提過的唐老闆,他居然當著幾人的面走到西裝少女面前,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抓了一下,然後說:“吳小花,開始今天的鑑賞吧?”
衛夏還沒來得及吐槽這名字土氣和他的低俗,桌上那件東西就已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一件黑漆金屬雕,一隻通體黑色的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只是身上那黑漆非常不均勻,一看做工就很糟糕。
李家成一眼就看出這東西不是什麼好寶貝,他沒想到這三個人竟然會這樣刁難衛夏,壓低聲音說:“你們怎麼能把這種地攤貨拿來讓他鑑定?唐老闆好歹也是隆升拍賣行的老闆,您就賣這種拿不出手的東西?”
唐老闆聳聳肩說:“所謂鑑寶,那自然是不論多少價值的東西都能鑑定出來才算是真本事。如果只能鑑定那些高價的東西,如果要倒騰一些便宜的古玩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這胖子說話有理有據,振振有詞,讓李家成無法反駁,但是他知道,這就是他們在羞辱,衛夏,都覺得他眼力不夠。
不過連李家成都沒想到,衛夏居然在這時候拍起手來讚歎連連:“妙啊,簡直是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