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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紫雪園出來,林嘯與楊慕坐在馬車裡,一起看著林嘯手裡的金算盤。
良久之後,林嘯才道:“明日,父王一定會很難過。”
誤會了妻子二十幾年,一朝戳破真相,定然是十分難受和自責的。
楊慕伸手捏了捏林嘯的手,道:“父王不愛說出心裡話,有疑慮寧願自己忍著,也不願意說出口,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製造誤會的曹氏固然可恨,可父王也不是沒有責任。”
她轉頭,定定看著林嘯,道:“你我夫妻,若是誰有疑慮,定然要說出口,別憋在心裡。”
林嘯抬頭,認真看著楊慕,點頭道:“好,我們互不猜疑。”
楊慕問:“那玉蘭郡主……”
林嘯愣了一瞬,忽然笑了,道:“娘子,為夫真的不知道什麼玉蘭郡主。楊菲和陳雨荷說的玉蘭郡主,我還特意打聽過,朝廷內外根本沒有這個封號。”
楊慕噘嘴,看來得找個機會,再去問一問茅草屋裡那兩個女人,玉蘭郡主到底是誰。
林嘯看著妻子噘嘴的樣子,寵溺將其環抱在懷裡,讓她的腦袋枕靠在自己肩頭,哄道:“不論她是誰,總入不了我的眼睛就是了。”
楊慕微微點頭,但是心裡依舊不是那麼舒服,只是明日有大事,她也懶得多想了。
回到承啟院,黛山急匆匆送送來個小竹筒,道:“飛鴿傳書,軍裡剛剛送來的,說是童樂的。”
木塵童樂當時走得急,帶走了軍隊裡的飛鴿。
林嘯和楊慕精神一振,童樂和木塵去處理竹坡村的事情,這麼久了,終於來了訊息。
紙條上字數不多。
“里正與族長受人蠱惑,誤以為世子妃圈地,意圖討好。事情已然辦妥,具體事宜飛馬回報,蠱惑之人已然抓獲。”
林嘯沉默片刻,道:“果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楊慕道:“飛鴿傳書說的不詳細,這飛馬彙報是有人騎馬回來稟告嗎?”
林嘯點頭道:“童樂和木塵帶了幾個護衛去,想必是派人回來了,既然飛鴿到了,想必人也快回來了。”
在楊慕和林嘯商議明日大計的時候,永安院裡也不太平。
曹氏聽著貼身秦嬤嬤稟告新上任莊頭黃漢打聽來的情報。
秦嬤嬤道:“黃莊頭說,世子妃有一個山莊,不在陪嫁單子上,十分隱秘。他也是與楊家的一位姓衛的小管事認識,喝了兩日的酒,才打聽出來的。”
秦嬤嬤拿出個報銷單子來,道:“這是黃莊頭讓老奴送來的單子,您簽字用印之後,他還得去賬房報銷了。”
曹氏皺眉,道:“你且說事情。”
怎麼新提拔上來的人都這麼沒有眼力見?她堂堂王妃,還能貪汙下人這些辦事用的酒水銀子嗎?
秦嬤嬤“哎”的應了一聲,繼續道:“黃莊頭說,他按著地址偷摸過去瞧了瞧,後院牆外面就能聽到慘叫聲。聽聲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曹氏眸子微微眯起,一男一女,難不成是陳嬤嬤和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