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做法,劉信是不滿的,但他也沒辦法阻止,他能做的,就是陳述事實,免得對方誇大其詞,相信陛下應該會有判斷。
站在城牆上的劉信,看著暫時退去的狼兵,內心稍微放鬆一下,看了眼天色,今天算是撐過去了。
加上這一天,一共三天了,只要在堅守一個禮拜,潼關的危機就能解開了。
轉過頭,對著屬下吩咐著,收斂陣亡計程車兵,加快速度修復防禦工事。
後方,陸陸續續的,各種兵士忙碌著,其中,在一處偏僻的拐角位置。
以鄭良為首的幾位權貴侯爺,圍在一起。
看著眼前被抬下去的陣亡兵士,鄭良捂著嘴,臉上露出厭惡神色。
身旁的一位權貴侯爺道,「良哥,你說我們這麼做,能把那個姓蘇的給扳倒嗎?」
「怎麼?你怕了?」鄭良挑眉。
權貴侯爺連連搖頭,「良哥說的什麼話,不除掉蘇祁安,我們這些人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只是我覺得當今陛下,還是很信任他的,我們的告狀,怕很難起效果啊。」
鄭良不以為然,「你說的沒錯,陛下確實很信任他,但這種信任只是建立在對陛下的絕對忠誠,你覺得蘇祁安是那種聽話的人,這次他的失聯,我想他又要和上次的寧州戰場那般,打對方措手不及。」
「上次是寧州,距離京都可遠著呢,這次可是京都,他的這種靜默,可是很傷陛下的信任,只要我們能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其餘都,就是陛下自己發揮了。」
「原來如此,不愧是良哥,殺人攻心為上,這招高啊。」
權貴侯爺的吹捧剛落下,身旁,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卻是響起。
「良哥,我覺得吧,這事,咱們做的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蘇祁安是為了保衛京都啊,如果京都有失,我們也很危險。」
開口說話的,是陳到,他的父親是一品陳國公,上次的寧州戰場,他也出了力,而且還獲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功。
鄭良看著陳到,冷聲道,「陳到,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婆媽了,哼,別以為上次在寧州戰場,蘇祁安小小的幫過你,助你獲得軍功,你就唸他的好。」
「別忘了,趙昂是怎麼死的,這個蘇祁安可沒你想的那麼人畜無害,他狠起來,是會要你的命。」
「而且我們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想替你說話,回去問問你爺爺,看看你爺爺答不答應,千萬別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誤了前程!」
「沒錯,良哥說的對,陳到,有些事情,不要因為自己的心軟,就是非不分,否則,日後丟了性命,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被鄭良等人警告,陳到連連點頭,隨即和他們一起離去。
與此同時,狼軍的大營內。
一位身披鎧甲,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的男子,端坐方桌後方。
他手握一部兵書,桌上燭火搖曳,照映他的臉上,有幾分堅毅之色。
看他的面容,裝扮,和榮人大不相同,反而和涼人,有幾分相似。
一頭的長髮高高盤起,堅毅的臉龐寫滿了滄桑的風霜,但他的雙眼,卻是閃動著些許的狡黠。
此人正是大榮名將,機動大師亞木雷。
亞木雷並非是純正的榮人,實際上身世和踏寧城的索爾木一樣,都是涼榮混血。
但亞木雷不同之處,卻是實打實靠著自己的戰功,一點一點的從默默無聞的小兵,坐上了將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