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蘇祁安對著蘇閒鄭重行禮。
隨著懲治的結束,今晚的鬧事算是徹底落下了帷幕,而後,堂內的朝臣們,在傾聽了蘇閒的囑咐後,一一告退離去。
唯獨,堂內只留下蘇祁安一人,這是蘇閒特意下的命令。
畢竟,身為攝政王,單獨留下與陛下商討什麼要事,也很正常。
隨著眾人的離去,蘇閒看著一旁的蘇祁安,輕聲道。
「皇兄啊,今晚之事,多少讓你受了委屈,其實啊,自從朕當了這個皇帝,朕便知道會有這天發生,只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欸,陛下此言差矣,此事與陛下無關,而且臣也不怪陛下,畢竟,在怎麼做,在某些人眼裡,還是會有其他的看法,也擋不住某些人的悠悠之口。」
「既然這樣,索性不如直接做了,反正臣和陛下要的,不是證明某些人看,而是換天下百姓一個安穩就夠了。」
「陛下,今晚加封臣為攝政王,是臣怎麼都想不到的,一開始臣是想推脫的,但後來也明白陛下的用心,同樣的,既然陛下讓我做這個攝政王,臣便做了。」
「反正,臣知陛下,陛下知臣,這邊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聒噪罷了。」
不等蘇閒說完,蘇祁安這般開口,聽的蘇閒微微點頭,不禁感嘆。
「是啊,倘若皇室之人,各個如同皇兄這般,也不會走到今日手足相殘的地步了。」
「皇兄,儘管外出征戰,這四州內政,便交給朕了,一定不會讓某些人,對皇兄有任何干預,倘若執意如此,那非常之事便當非常手段了。」
蘇閒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明顯冷淡許多,蘇祁安自然能聽出話中之話。
目光深深的看著蘇閒,輕聲道,「所以,這才是陛下,將黃國公調入政務司的原因?」
蘇閒點頭,「皇兄說的沒錯,黃國公這人的確有才,有能力,有他在,四州的內政,很多事也能得到處理,但同樣的,他那性子非表面看去那麼簡單。」
「這次調入,只是想給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倘若一再執迷不悟,也別怪朕翻臉無情了。」
「畢竟,有些事的底線是不能碰的。」
如果眼下朝臣還在堂內,聽到看到蘇閒的這番表態,心裡定會暗暗吃驚。
這種手段,已經初步有了一些帝王之術,竟然在一個十來歲的孩童身上顯現,要知道,蘇閒這麼多年,一直是被恩養在皇城後宮。
別說皇室鬥爭,就裡面的各種制衡之術,以及各種陰謀詭計,也不是一般的孩童能夠理解的,但顯然,他們都錯看了蘇閒。
不止是他們,就連蘇祁安也是如此,他從來都沒想到,蘇閒是怎樣學會了這種制衡,控制之術?
看著蘇祁安臉上的震驚,蘇閒露出一副無奈的神色,輕聲道。
「皇兄,皇弟雖然恩養後宮多年,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怎麼說我也是皇族子弟啊,特別是經歷了這麼幾年的殘酷,有些東西,就算再不會,看著也會呢。」
「只是皇弟從不想用這種手段,去對付任何人,也不想用這種手段去制衡朝堂,但事到如此,有時候,這些東西,皇弟不得不用,還望皇兄理解。」
蘇閒話落,臉上明顯露出一副自嘲神色,顯然對這種制衡的皇權手段,蘇閒是打心底抗拒的,但沒辦法,有時候非常時期,只能行這種手段,才是有效的。
蘇祁安看著蘇閒,握著他的手道,「陛下,凡事都有兩面性,所謂的皇權帝王心術,並非都是不好的,這東西,看的是人如何使用,而非本身存在便是壞的。」
「正如兵士手中的武器,它們的出現不是為了燒殺搶掠,而是為了平息戰爭,還天下太平,武器並無好壞,關鍵是看人,同理,這種讓陛下厭惡的帝王心術,也是如此。」
「臣相信,以陛下的聰慧,定能將其用來造福天下,而這才是陛下要走的路。」
蘇祁安的這番話,讓蘇閒的眼睛一亮,彷彿驅散了他心裡潛藏的陰霾,前面有些模糊的路,也漸漸清晰起來。
蘇閒若有所思,而後點頭道,「多謝皇兄的交心,皇兄之言,讓皇弟明白了接下來的路怎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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