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藤原真一阻止,他揮了揮手道,“井上,你不用多說,十萬扶桑勇士,玉碎九萬,身為主帥我有責任,我不怕陛下對我如何嚴懲,哪怕是破腹自盡,我也得等到陛下的援軍,海州城至關重要,絕不能在本帥的手上丟失。”
“在給越王殿下去信,以他的實力,肯定能夠逃回越州,雖然我們損失了楊兆龍,但只要越王在,我們就有機會。”
“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是越王的前車之鑑,他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這一戰,我們還是有機會,只要守住了海州城,就有翻盤的機會。”
藤原真一目光堅定,身後的井上次郎點點頭,按照他的命令去執行。
如果說,之前他和藤原的合作,只是因為利益選擇,那現在更多的是對他本人的認可,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起碼沒有逃脫責任,承擔了一方統帥的職責。
藤原告知後,深吸一口氣,眼中帶著殺意,看著城下的蘇祁安,冷聲道。
“蘇祁安,你的圈套真是一環扣一環,讓人防不勝防,但本帥說過了,想要攻破本帥的城,哪怕你出動五萬的兵力,也絕無可能,本帥勢與此城共存亡。”
“扶桑勇士們,聽本帥的命令,將城內所有投石車、弓弩調轉方向,全部對著護城河的戰船齊發,給本帥殺光該死的涼人水師。”
藤原的兵力,殺不了蘇祁安,暫時無法消除他的心頭之恨,但總得做些什麼。
而護城河內,差不多擱淺堵死的王九水師,就是他最佳發洩心頭之火。
如果不是這群該死的水師,他怎麼可能葬送一萬的扶桑勇士,既然他們上趕子找死,藤原自然會滿足他們的要求。
王九的水師,基本上都衝進了護城河,但不代表所有戰船是靠岸的,當然如果戰船的水師官兵想要在跳船,藤原真一心裡都是巴不得。
現在他回城了,憑藉城防的堅固,誰能攻破,而在他面前,只有咫尺之遙的戰船,就是他反擊怒火的最好地方。
只戰船的人想跳船,等待他們的,只有將他們身體貫穿的箭雨。
隨著藤原的一聲令下,此刻城內早就有一肚子氣的倭寇,全部調轉方向,紛紛朝著護城河的戰船玩命攻擊。
這種齊發,猶如狂轟濫炸,打的戰船紛紛崩裂、破碎。
雖然護城河的戰船,基本喪失了行動能力,但不代表沒有反擊的能力,在藤原下令時,王九也是命令各戰船的人,調轉石炮方向,對著城牆就是一頓猛轟。
水師的反擊,藤原根本不在乎,甚至臉上帶著濃濃的諷刺,要是海州城的城牆,這麼容易被攻破,他也沒必要死守。
在雙方這種你來我往的對轟下,想都不用想,戰船的損傷更大,而海州城的城牆,也就砸出一道道小坑洞,甚至連裂痕都沒有。
看著漸漸抵擋不住的水師,藤原的心裡,總算出了一口氣,目光看著城下一動不動的蘇祁安,有著濃濃的嘲諷。
“蘇祁安,本帥對付不了你,還對付不了你的水師。”
此刻就是藤原內心的想法,他巴不得蘇祁安命令身後的步軍救援,這樣,他便能穩坐海州城,指揮著手下倭寇,對救援的涼兵,進行無差別的射殺。
水師堵死護城河,想給步軍擴大攻城的方向,想法是好,但前提是步軍得配合好,之前蘇祁安引誘出城,是想消滅他的有生力量,目的達到了,但他自己逃回了城。
如今城下在無半點他的人馬,只要蘇祁安出兵相助,就是一群活靶子。
城郊之戰,讓他付出了巨大傷亡,現在,也該輪到蘇祁安了。
藤原期待著,但蘇祁安卻遲遲沒有動作,顯然他也無法承受當活靶子,被消耗兵力的代價,既然如此,那就送這群水師上路。
就在藤原準備加強攻擊力度,準備一舉摧毀蘇祁安的水師,突然,水師的主船上,王九一聲令下。
“兄弟們,聽我命令,改變方向,全體朝著海州城西城牆上方,給老子狠狠轟他孃的!”
命令傳達,十多艘擱淺的戰船,每座石炮車,迅速調整角度,對著西城牆的上方,就是鋪天蓋地的巨石狂轟。
伴隨著巨石狂轟的,還有漫天的箭雨。
這一幕看的藤原先是一愣,而後忍不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