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琛一頓,這又怎能混成為一談:“事態逼人,情非得已。”
“是嗎?”
聽出戚長容話中的打趣,君琛忍了又忍,到底心虛至極:“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戚長容嘆了口氣,有些納悶的說了一句:“明明是你發現了我最大的秘密,是你有我的把柄在手,就算你把我看光了,那也是我吃虧,為何你倒像是被欺負了的……”
一口一個被看光,君琛額上青筋跳了跳,猛的打斷她的話頭,冷冷的問道:“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憤欲死嗎?”
“……”戚長容默了默,像看傻子似的盯著君琛,不得不提醒他一個事實:“這十多年來,我都是以男兒身份長大,學的是帝王之道,你說的那玩意兒,我確實沒有。”
而且也不太懂。
聽到這話,君琛眼皮抽了抽。
他回過身,靜靜的望著戚長容,卻見她眼中盡是坦然。
顯然,她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
“在我面前,顯露身份,你真的就一點都不怕?”
“怕什麼?”戚長容清咳一聲,清澈的眼神彷彿能將君琛看透:“怕將軍會出賣我嗎?”
“你會嗎?”
會嗎?
這個問題不止戚長容在想,就連君琛也在想。
君琛想了很久,找了許多理由,愣是找不到一個出賣戚長容的。
見他不回答,戚長容早已將他看透,笑得像只偷魚的貓:“既然將軍不會,我又為何要怕?”
君琛垂眸,冷著臉解釋:“我不會,是因為不管你是男是女,你都是大晉的太子殿下。”
且沒有任何人比她更適合這個位置。
如果不想朝野動盪,民不聊生,這個秘密最好永遠成為秘密。
說完後,君琛起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時,他腳步一停,側過臉低聲說道:“廚房裡給你燜了粥,我去端來。”
戚長容頷首,笑著目送他離開。
等君琛走後,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微眯著眼望著門外,一臉的晦暗深思。
她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了他,只希望,他千萬不要讓她失望。
否則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用過粥後,君琛又與戚長容說了落水之後的事情,直到這時戚長容才知道,原來她已整整昏睡了兩日。
在她昏迷的期間,君琛寸步不離的守在床旁,就怕她的真實身份為這家的主人所察覺。
“既然你醒了,我們就儘快離開吧。”君琛定定的瞧著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不必,再枉害人性命。”
他沒有任何把握戚長容不會因身份秘密一事而遷怒這家的兩個無辜之人。
若她生怒,那兩人必定是逃不過一死的。
戚長容心情不錯,聞言也不惱怒,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是,下午時分,兩人便與那夫婦二人作別。
君琛揹著戚長容,行走在那條可以最快到達禹城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