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吃虧了嗎?
燕虞昕狠狠地戳著碗裡的米飯,沉默異常。
平時嘰嘰喳喳的人忽然消聲不語,還真是令人怪不習慣的。
在渾身不舒服的氣氛下,燕亦衡極快地用完了這頓午膳,而從始至終,他都沒敢抬頭看自家父皇臉上的神情有多難看。
因為,就連父皇也比平時更顯沉默。
想來,戚長容無聲的拒絕,已經觸怒了燕皇。
待燕虞昕離開後,燕皇眉眼不動的吩咐身旁的人道:“明日若是晉國太子再去藏書閣,你就派人把他留下,帶到朕的面前。”
“朕有話要問她。”
太監總管低頭應下,很快招來一人,附在來人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
而後那人鄭重點頭,轉身離開。
見狀,燕亦衡淡定不了,詫異道:“父皇,您不會打算向晉國太子逼婚吧?”
要真是這樣,等事情傳出去後,想必會被有心之人傳播的很是難聽。
堂堂的一國公主,有賴上人家的必要嗎?
燕亦衡坐立不安,語重心長的道:“父皇,您既然讓我不能插手此事,那麼您自己同樣也不該插手,畢竟這男女之情,哪能勉強為之……”
勉強後,會有好結果嗎?
燕皇瞥了他一眼,聲音越發平靜:“若是不能勉強,也就不會有你的存在了。”
燕亦衡:“……”
好扎心。
他差點忘了,原來自己的存在就是勉強後的結果。
因為燕皇的一句話,燕亦衡失了說話的資格。
他只能在暗地裡祈禱。
希望戚兄早就看完了她感興趣的那本書,明天千萬不要再進宮。
只要戚兄不進宮,那麼父皇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將人捉到面前來責問。
燕皇還要臉。
皇室也還要臉。
然而他的期盼毫無作用,到了該進宮知時,她還是進宮了。
末了,在戚長容準備離開時,就被燕皇的人請走了。
戚長容既不驚訝也不慌亂,就這麼老實本分的跟在內侍的後面,來到了燕皇面前。
一隻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一隻是重活一世的小狐狸。
兩相對比下,皆都十分沉得住氣。
良久,到底是燕皇先行開口。
也許是自知時日無多,所以燕皇說話異常直接,絲毫沒拐彎抹角,直接將心底的問題拋了出來,只等人的回答。
“長容太子,聽說你年過十六,卻依然未曾婚配,甚至無婚約在身,不知朕可否有幸能當一回你的媒人?”
“朕的小七似乎看上太子了,太子可有意娶她為妻?”
聽到這番話,戚長容訝然,不自覺地擰緊了眉頭沉吟一番:“多謝燕皇陛下的賞識,只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不可擅自給自己定下終身大事,無論此事為何,皆須過問孤父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