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了硯寒,妖界群龍無首,此時關澈,便挑起了妖界的大梁。
雖然只是硯寒身邊的侍衛,但其實,論資歷,卻也和硯寒可以相提並論,雖然能力和硯寒想必,稍遜一些,但若比起資歷,不光是關澈,就連雲鸞,和雲嫿,怕是也可以呢......
硯寒是關澈的師兄,從小便被前妖帝帶入妖界,那時的硯寒,還很小,而這個突然闖入硯寒世界的小傢伙,倒是打破了硯寒生活的寧靜。
硯寒的童年很孤獨,從小便知曉自己肩上有著下一代妖帝的職責,所以從小,便被父親關在一座小別院之中,日夜勤苦研習妖界需要研習的術法,所以,對於硯寒來說,他的童年是沒有旁人的,那日,父親領回來了一個小男孩“寒兒,這是關澈,是你以後的陪練了。”
起初,硯寒並未將關澈放在眼中,或許從小,硯寒心中,便有著對旁人王者般的傲視。
看著關澈這身打扮,不用想,都知道是從妖市重金買來的棄子,這對於妖界來說,是司空見慣的,硯寒雖然足不出戶,但對於妖界的諸多事宜,卻還是瞭然於掌,只是不屑注意罷了......
硯寒倒也還算乖巧,知曉自己重任在肩,便也不貪玩,一心撲在妖界代代傳承的妖術之中。
那時的孩童,滿心應該只有玩樂,但硯寒從小到大心中沒有半分雜念,若真的說忤逆和違背,恐怕......就只有兒時擅自將輪迴轉生的白夕月帶回家吧......
那一次,硯寒也不知為何,或許是被夕月的面容蒙了心竅,竟鬼使神差的將夕月帶了回來,但他同樣也用自己的餘生去證明自己那時一念之差的將夕月帶回來,並非只有對面容的貪圖,更多的,或許只有那和旌塵相同的愛了吧.......
而那時的關澈,沒有人知曉他是為何被棄在了妖市,淪為倒賣錢財的工具,自此後的千年,卻也沒有一個人去過問。
關澈就這樣,住在了妖界的大殿之中,一下從困在牢籠之中倒賣錢財的工具,變成了高高在上,未來下一任妖帝的陪練。
這對於尋常小妖來說,無非是至高的榮耀,眾人皆可望而不可即,更何況是這個不知在那陰森昏暗的牢獄之中受了多少苦的關澈呢?
前妖帝此舉,無非是將關澈徹底救離了苦海,對於關澈來說,或許......只要能離開那裡,無論去哪裡,都不失為一個好去處吧......更何況在這裡有吃有喝,還有富麗堂皇居住的地方,也無需銀兩,更無需出賣肉體,甚至還可以陪著硯寒,也就是下一任妖帝遊山玩水,還可以享受著和硯寒一樣的待遇,這對於關澈來說,該是什麼樣子的從天而降的餡餅啊?
可惜.......這段路程,好像並沒有關澈想象的那樣美好,畢竟,這樣一個天上,一個天下的待遇,也並非隨便一個人便可以勝任吧......
所以,所謂陪練,便是要做硯寒的實驗品,無論硯寒研習了什麼樣的妖術,都要在關澈身上試一試,畢竟妖術,確實也如同世間所流傳,亦正亦邪,所以,身為硯寒的父親,自然要讓他研習一些讓硯寒修習,百利而無一害的術法。
雖然世間都覺得妖界所修術法並非正善之術,但身為硯寒的父親,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深受其害。
而關澈,便是這個實驗品。
這樣的孩子,最後的結局無疑是死無全屍。
但硯寒雖然表面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屑一顧,只專注投身於術法,但卻心地善良,不忍心將那些狠毒的術法使用在關澈身上。
雖然兒時的硯寒有著孩童般的帝王架子,但絕不會因此,便傷害無辜。
那時的關澈在硯寒看來亦如螻蟻草芥,但硯寒還是以各種理由保全了關澈的性命。
對於關澈來說,能有個棲身之所,已是不易,又何必要奢求多少?
但硯寒卻偏偏要有些帝王架子,或許是害怕關澈在自己的家中撒野吧......
那時的硯寒,每日清晨都會要關澈去後山的山林之中抓幾隻野兔什麼的回來,無論是何物,活著便可。
關澈起初一直以為這不過是硯寒刁難自己的小伎倆,縱使每日天不亮就要前去後山雜草叢生的地方捉幾隻活物回來,卻也並無怨言。
縱使那裡飛禽走獸,自己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小孩童,卻也絕不敢有一句怨言。
關澈縱使告訴自己,自己已經是大人了,經歷了人世變化,不能因為這一點小苦便退縮,硯寒是小孩子,又是未來的帝王,有點小任性卻也在情理之中。
但後來,關澈每日抓完活物,硯寒也不會要他去幹什麼事情,畢竟偌大的妖殿,又不會只有關澈可以供硯寒使喚,每每將活物送還到硯寒面前,總是要去睡個回籠覺。
這個,硯寒也是知曉的。
可偶然一次,關澈正在睡覺之時,突然聽到一聲雞鳴劃破長空,是那樣的撕心裂肺,慘絕人寰,來不及穿好衣服,聽出那雞鳴聲是從硯寒的房間方向傳來的,生怕硯寒出了什麼差錯,披了件外套便衝了出去。
硯寒的房門虛掩著,好奇心驅使著關澈趴在門縫上向內窺視,卻發現,原來每日硯寒要自己天矇矇亮便去妖界捉的活物,竟是用來代替自己的。
原來,硯寒不忍將這些術法都施在關澈身上,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