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的他們,則覺得這才是他們最美好的時刻.......
但此時,一隻小樹妖偏偏不長眼,將手臂化為原形,抽出一根枝杈,劃過了小羽的臉頰,小羽潔白如雪的臉頰之上立馬浮現出了一道紅色的痕跡。
旌塵低頭看著小羽臉上這一道劃痕,或許就連小羽自己都不在意。
但旌塵猛地單手抱起小羽,另一隻手握住那小樹妖的一隻胳膊,硬生生將他的胳膊扭了下來。
看著小樹妖不停下流的樹汁,與痛苦的神色,時隔千年,小羽竟再一次在旌塵眼中看到了那樣的神情......
那樣的神情,就好似是殺紅了眼的小羽。
小羽不願旌塵也沾染兩手鮮血,便縱身一躍,從旌塵的雙手之間躍了下來。
小羽緩緩走進了那隻小樹妖,雙手在那傷處撫摸著,瞬間,那斷掉的臂膀抽出了新的枝椏。
小羽環顧周遭,眾人凝視著自己,小羽只是低頭淺笑“小妖,白夕月,見過各位......”
“夕......夕月姑娘?”那些小妖雖然沒有見過小羽的面容,但至少都是聽過硯寒身邊的白夕月名號的。
小羽笑著點了點頭,輕輕蹭了一下臉頰上逐漸滲出的鮮血,“好好幹活......”
“是......”眾人皆以為自己小命不保,妖界皆傳白夕月是個女魔頭,雙手沾染鮮血,如今一見,為何好似清新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神仙.......
但小羽沒有傷他們他們就已經很感恩了,若是讓硯寒知曉,他們傷了小羽,哪怕只是這麼一點點,恐怕硯寒也會跟旌塵一樣暴跳如雷的吧.......
所以眾人只好好聲好氣的討好著小羽,小羽自然也不吃這一套,只是笑了笑,但繼而轉過頭看向旌塵“你......跟我走......”
小羽坐在一塊岩石上,凝視著旌塵“你是傻子嗎?”
“什麼?”旌塵不解的看著小羽。
“沼澤......呵......我又不是凡人,怎會陷入那沼澤之中?莫非......有人在其中設了結界?”小羽自然知曉那沼澤不過是普通的沼澤,否則自己怎會沒看出來?
旌塵只是搖了搖頭“未曾有結界......”
“那......難道在你眼中,我便是一個笨蛋嗎?一個,連沼澤都無法跨過去的笨蛋嗎?”小羽步步緊逼。
“染了衣裙,姑娘怕是會難過......”旌塵雙唇輕碰,幾個字好似嫋嫋餘音傳入小羽的耳朵裡。
小羽的眼眶有些泛紅“為何不拆穿我......為何不在一開始就告訴他們我的身份,我在這裡,你不是可以好過些嗎?”
“姑娘有意來體驗民中疾苦,我又怎有資格冒昧打擾?”旌塵對小羽說的話句句出自肺腑,更多的,則是來自於心......
小羽從那岩石之上一躍而下,蹲在了旌塵的面前“你是笨蛋,還是我是笨蛋?若是妖界的奴,不是應該千方百計的向上攀嗎?我......便是你最好的墊腳石,怎麼?不稀罕?”
“墊腳石一詞,未免太過於貶低姑娘了,況且,以我的身份,就算做姑娘的墊腳石也不夠格,怎敢如此呢?”旌塵依舊認真的回答著小羽的問題。
小羽卻只是冷笑了一聲,“哦,是這樣嗎?”
旌塵點了點頭,猛地回頭,不經意間瞥到了小羽臉頰上的紅色劃痕,便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撫摸,小羽卻突然看向了旌塵,一把握住了旌塵的手。
在那一瞬間,小羽和旌塵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戰,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他們再未見過面了,出於那次的浩劫,小羽不敢再輕易將自己交給旌塵,便連忙抽開了手。
旌塵卻點了點頭“抱歉......”
“蕭......小夥子你為何如此懇切?分明是我......”小羽差點喚出了旌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