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保的本事,不用你保護。”沈念直言直語。
“我知道你能自保,是我想保護你。”柳晟垂了垂眼,神色黯然。
連番被妹妹嫌棄,饒是他不打算要臉,也有些招架不住。
沈念看他一眼,發覺耷拉著腦袋的柳三哥實在不那麼順眼,說道:“行吧,你想跟就跟!”
怕柳晟得意忘形,匆匆補了句,“要是受了傷可別賴我。”
柳晟笑了,目光熱烈赤誠,“不賴你,兄長保護妹妹是應該的。”
沈念沒再應聲,帶人朝山腳下走去。
山腳一片葳蕤,鬱鬱蔥蔥的,充滿了生命力。
“天氣真好啊。”沈念伸了個懶腰,瑩白的小臉在光暈下異常好看,臉上洋溢著笑臉,比掛在天上的太陽都燦爛。
柳晟注視妹妹的小臉,只覺得有暖意往心裡擠。
旁人不知道妹妹對他的意義。
他記得很清楚,幼時有妹妹在時,國公府時刻都充滿了歡笑,他作為最小的兒子萬事不愁,每天就是帶著妹妹到處玩鬧,好不快樂!
直到那日——
那場險些要了他的命的大火後,會甜甜叫著他哥哥、日日鬧著他講故事的妹妹丟了……
從那以後,府裡像得了一種不再快樂的病。
後來,爹一尋到機會就到處找妹妹,娘病了一場,把李玉珠接入府中。
在柳晟眼裡,有妹妹,家才是家。
妹妹,是重於一切的存在!
沈念停在山腳的樹林,抬起手腕讓姜家姐妹看射擊手環。
“看,這就是射擊手環,我哥手頭沒什麼好材料,是用木料做的,但是我覺得用木料做出來的也不錯,樸素大方,關鍵不影響使用……”
柳晟瞥一眼妹妹腕上的木手環,莫名心酸。
妹妹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啊。
要是長在國公府,什麼好東西用不上。
現在居然誇一個木手環……
“歸帆,本少爺的妹妹太慘了,我一定要抓到拐我妹妹的畜生,讓他們受盡大理寺酷刑!”柳晟雙眼如被寒霜覆蓋,黑眸深處瀰漫著兇戾陰鷙之色。
歸帆默了默,仗著大小姐在,壯著膽子說:“少爺,您還只是個沒甚話語權的小吏,要想賜某些人酷刑,還得升官,不然奴才看很難。”
終於一說為快,歸帆心裡極度舒適。
真的,有些事放狠話沒用,還得行動起來才行!
柳晟涼涼地看他。
歸帆腿一抖,“怎,怎麼了?奴才說的不對?”
“對!”柳晟咬牙,“你說的太對了!”
等少爺他升官,第一個就把這小子抓起來,狠狠打上幾十大板。
歸帆打小跟在三少爺身邊長大,知道主子變態歸變態,對自己還是可以的。
離開中都後,少爺更是病發的都少了,因此他膽子也稍稍大了些。
此時,看主子神情有些不對,小動物的直覺讓歸帆下意識警惕起來。
“少爺,大小姐心腸軟,您要是當個不以權謀私、正直磊落的好官,她一定會以您為傲的。”
冷不丁被鼓勵到,柳晟嘴角不由向上翹,揚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真的?”
歸帆表情認真的不得了,“當然是真的!”
前提少爺得做個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