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閨女眼珠子滴溜溜轉著,表情奸滑無比。
“娘,嫂子的嫁妝……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朱老婆子不明所以。
她是有扣下兒媳嫁妝的想法,可新娘子剛進門,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朱小姑眼神貪婪,“娘,我不信這麼多好東西,你不想要。”
“……這是你嫂子的陪嫁,我就算想要又能怎麼樣?”話雖這麼說著,朱老婆子眼睛盯著五臺嫁妝上,收也收不回來。
這麼多好東西,誰不想要?!
“娘,你別這麼想。”朱小姑眼裡閃過算計,“你是婆婆,是長輩,是咱家的當家人,有心替兒媳婦保管陪嫁,是你這個婆婆有心,嫂子只有感激的份兒,哪會有說法,端看你想不想。”
朱老婆子當然想。
兒子讀書,一個月光束脩就好幾兩銀子,日子緊巴巴的……
有沈柳花的五臺陪嫁,那就不一樣了。
朱小姑知道親孃心動了,又挑撥了一句。
“娘你仔細想想吧。”
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一定會達成的。
因為,她娘比誰都貪婪啊。
這些沒關係,娘把銀子弄到手裡,她也能沾上便宜。
朱家百般算計,沈柳花沉醉於朱琰畫的大餅中無法自拔,新婚夜主動伺候相公洗腳,‘賢惠’的不得了。
是夜。
沈家二房一家子坐在院子吃瓜、看星星。
邊上燃著驅蚊草。
月色皎潔,星河璀璨。時有蟈蟈的聲音傳來,為這夜添了幾分生機。
院中之人,一人一把藤椅,搖搖晃晃的。
談天說地,好不愜意。
“桐油作坊又得招人了,再過些日子怕是得從別村招人了。”沈二拿著扇子扇風,隨意說道。
“招就招。”沈念不以為意,“只要老實勤快,哪個村子的人都能用。”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念姐兒說的不錯。”沈二點頭。
想起那位賣出桐油的青年,他眼帶讚賞。
“沈策做生意真的有一套,好像天生就該端這碗飯,主意一個接一個,要不是他,咱們的桐油肯定賣不了這麼好。”
幾個月過去,桐油都被沈策賣到中都去了,也不怪沈二滿嘴誇讚。
“渠道很重要的。沒有門路,東西再好也賣不出去。”沈念也覺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