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沈念也知道了五叔沒死,還胡編亂造的事。
少女白皙的臉頰微微鼓起,聲音悶悶糯糯的,能聽出不高興。
“誰是陰險小人了?誰嫉妒心強了?誰又狠毒了?他也太能編了吧,那個姐姐居然還相信他,真是氣死我了。”
連女子都騙,五叔真是不要臉!
蕭執戳了下她的臉蛋,笑道:“有什麼好生氣的,那女子只是裝糊塗而已,你以為沈光耀能算計的了她?”
他搖搖頭,一臉神秘。
沈念眸光爍亮,“那個姐姐很厲害?”
蕭執見她頗有興趣,便把張州判家的事說與她聽。
無非是富家千金看上窮小子,最後被窮小子背刺,害得孃家家破人亡,還被算計著當賺錢工具人的故事。
聽完後,沈念快氣笑了。
“好一個軟飯硬吃的渣男!這種人也能當官,應該把他的烏紗帽摘了才是!”
話本渣渣照進現實,真讓人窩火。
蕭執聽著小姑娘孩子氣的話,面露無奈,“水至清則無魚,這天下人品有瑕疵的官多的數不清,摘了這個還有那個,哪是能摘完的。”
更何況這裡面還有皇爺爺遺留下的坑。
大越沒亡國已是皇伯父宵衣旰食、兢兢業業的結果。
沈念想法簡單,解決問題一慣簡單粗暴,殺氣騰騰地說:“遇到一個這種的就刀一個,慢慢的不就乾淨了嗎。”
蕭執:“沒這麼簡單,官場如網,背後交織著極其複雜的關係,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一旦動手可能會引起反撲,所以……凡事得慢慢來。”
再者,看著獵物一步步跳入陷阱,這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嗎。
沈念喜歡速戰速決,不理解他們的惡趣味,小眼神有些嫌棄,“你們真是沒事找事。”
蕭執沒想到刀光血影的朋黨之爭,在小姑娘那裡竟是沒事找事,不知該哭該是該笑。
自己的夫人自己寵,他毫不遲疑地說:“念寶說的對,確實是沒事找事。”
沈念有些得意,那可不,她說的話是粗魯……但不是一般的有道理呢。
蕭執不願多說官場上的陰暗事,說起沈家的事,“你五叔的事,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沈念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
蕭執在她面前從來都是溫和又耐心的,“你五叔的訊息,你打算告訴家裡人嗎?”
“你說這個啊。”沈念恍然,想也沒想地搖頭,“先不提,過些日子再說。”
這才過去幾天,這會兒說不是直接告訴其他人五叔一直在她的眼皮底下嗎。
不能說!
沈家在辦喪事,沈念是抽空出來的,和蕭執說幾句話就跑回家去了。
她回到靈堂,菁姐兒馬上抱住堂姐的胳膊。
“念念姐,你終於回來了,嚇死我了。”
沈念:“……”
掃視邊上的兄弟姐妹,沈念挑了下眉,“怕什麼?大家不都在嗎?”
菁姐兒覺得念兒姐姐身上陽氣十足,抱著她心底的恐懼少了些,“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渾身冷,念念姐,你說這裡不會有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吧?”
沈念聽菁姐兒都開始說胡話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一摸,手頓住了。
“……你發熱了!”
沈菁精神緊繃,根本不知道自己發熱了,迷迷糊糊地摸額頭,很驚訝的樣子,“呀,我真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