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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舌戰柔然

豎日後,王庭大帳前騎兵調動頻繁,似乎是在例行換防,宇文深被僕人帶入可汗大帳,此時阿那瓌在超大空間的可汗大帳南面而坐,只見其頭戴王冠,王冠頭上斜插著三根羽毛,手中拄著金權杖,旁邊皆坐著柔然高層貴族,淳于覃則站立在阿那瓌可汗身旁,氣氛甚是凝重,都在等待著西魏使臣的到來。

只見宇文深手持符節被僕人帶到大帳中央後,僕人匆匆退了下去。

宇文深看到中堂的阿那瓌後,迅速踏前一步,邊弓著身子執手行禮邊參見道:“西魏使臣宇文深,拜見大汗,願大汗身體安康,祝柔然國富民殷!”

只見旁邊一個席地而坐披髮左衽的將軍突然站立了起來,脫口道:“小國使臣,為何不跪拜我天朝大汗!來人,拖出去砍了!”只見帳外進來兩個兵士。

此時的宇文深倒也鎮定,於是回道:“我可以死,但柔然將失去一次千載難逢的機遇,一個足以讓柔然強大的機遇!”回身便往大帳外走去,正在此時只聽得沉悶的一聲:“慢。。。”

在中堂的阿那瓌此時開口道:“西魏宇文家果然名不虛傳!什麼強大的機會?我大柔然難道還不是普天之下最強大之帝國嗎?”只見此時阿那瓌對士兵揮揮手,兩位士兵恭恭敬敬的退到了大帳外。

宇文深回身又走到大帳中央,鏗鏘說道:“此時強大的柔然,皆因我大魏內亂無暇北顧,如若我大魏一統,請問,強大的柔然是否是我大魏的對手?”

此時旁邊披髮左衽的將軍又插話道:“我柔然與大魏有血海深仇,你是來找死的?”

宇文深側看其人,目光凌厲的盯著其人冷冷道:“不知將軍,現任何職?”

披髮左衽的將軍自豪道:“我乃柔然幢將是也!”

宇文深脫口道:“原來是個小小的幢將,你有何資格來訓斥西魏使臣?”

只見此將軍激憤道:“在我柔然三汗時代,你大魏肆意挑起戰端,不依不饒,追逐我等到漠北,幾乎滅我族,難道你不該殺嗎?”

此時的阿那瓌卻也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場面,卻不想幹預,目的就是挫挫使臣的銳氣,以顯示柔然卻也不是好欺辱的。

宇文深脫口大聲問道:“請問柔然到底是誰做主呢?”

此將軍脫口道:“當然是我大汗做主!”

宇文深反質問道:“貴部雄踞草原百年,雖被我大魏道武帝拓跋珪,太武帝拓跋燾幾至滅族,也聽聞貴國效仿我大魏行漢化改革,卻不知家有百口,主事一人嗎?如今大汗卻未言語,你一個小小的幢將,所統不過百人之隊,難道你想謀逆嗎?大汗在上,誰給你的膽子敢訓斥西魏使臣?難道柔然是個沒有規矩之國嗎?”邊硬氣的訓斥此將軍邊對中堂的阿那瓌執手行禮。

只見此時這位將軍臉都綠了,結巴道:“你。。。我。。。”卻說不出任何言語。

阿那瓌盯著此將軍,只見此將軍迅速下跪道:“大汗,臣萬死!”大亂之世人如草芥,人人都在擔心身家性命不知何時丟掉,此將軍也不例外,只見其額頭冒出許多汗水,跪在地上的雙手不住的打哆嗦。

老謀深算的阿那瓌開口道:“免了!”此將軍才緩緩起身,乖乖的坐了下去。目光凌厲的宇文深狠狠的看了一眼此將軍,此將軍卻下意識的躲避著宇文深的目光。

阿那瓌走下中堂,在大帳內繞了一圈,席地而坐的柔然貴族皆低頭不敢仰視可汗阿那瓌,於是阿那瓌經過宇文深身邊回到中堂落座,手中不斷的擺弄著金權杖,對著宇文深開口道:“足下好辯才,字字如刀,難道想效仿漢之蘇秦、張儀之輩,一言以興邦嗎?”

宇文深此時回道:“素聞大汗曾在幼年時為躲避汗庭政變,舉家遷至洛陽居住,到底是受到我大魏的薰陶,在下拜服!”邊說邊對阿那瓌執手行禮。

只見在阿那瓌右側的淳于覃用眼睛不斷的暗示宇文深,頗為著急,於是阿那瓌側頭看了一眼淳于覃,淳于覃才佯裝故作毫不關己的姿態。

阿那瓌回頭對宇文深問道:“少來客套,足下說我柔然不夠強大,那麼你所說的機遇到底是什麼?別賣關子,直說,實說!”

宇文深於是緩緩道:“柔然,本是我大魏的別部,後來我大魏道武帝拓跋珪為進取中原無暇北顧,草原的控制權才歸柔然,柔然地理位置險要,雄踞北方,介乎東西魏之間,如今我大魏一分為二,沒有了強大制衡,環視天下,這正是柔然再次崛起的機遇!”

阿那瓌沉吟思索了會,於是右手拄著金權杖,左手示意宇文深道:“敢請先生明示,我柔然該如何行事?”

宇文深見有門兒,於是緩緩道:“如今的大魏一分為二,東魏高歡屢屢功伐我西魏,其真正的目的是要一統北方,一旦我西魏被其所滅,其下一步戰略就會把目光投向柔然,一旦剪除北方威脅,進而傾全國之力南下平定蕭梁,完成一統!高歡其人就可直接比肩秦皇、漢武!”

阿那瓌此時吃驚道:“東魏高歡果真有如此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