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

萬起雲坐在自己的游魚齋，喜兒在幫她找書，找了半天沒找到，正垂頭喪氣地要進內室回稟小姐的時候。趙賜卻進來了，喜兒連忙大喊道：“趙大人好，我家小姐還在休息！”

“她能睡著？”趙賜挑眉。

喜兒繼續大聲喊道：“趙大人有何事可以和奴婢說！奴婢去通傳小姐！”

她的聲音那麼大，整個將軍府後院都快聽到了。萬起雲一根手指堵著耳朵從內室走了出來，道：“趙大人有何事與我說？”

喜兒見小姐出來，連忙道：“小姐，你著我找的《列家傳》沒在咱們屋子裡。”

趙賜不說話，喜兒繼續道：“我前前後後都翻了，怕是小姐你記錯了？”

“可能記錯了吧。”萬起雲放下手指，道，“找不見就算了。”

“老爺的書房裡應該是有的，”喜兒道，“若是奴婢去那裡找找說不對就找到了。”

萬起雲笑道：“平日裡自然是讓你慢慢找的，今日趙大人在此，我連游魚齋都出不了，更別提你了。”

“無妨，你帶著這塊令牌去找吧。”趙賜從腰間解下黑牌，上面漆紅大字一個趙遞給喜兒。

喜兒接過令牌，趙賜繼續道：“好好找，找不到就去別間書房慢慢找。”

《列家傳》也不是什麼大密書籍，不過是些枯燥乏味的歷史家族記載，其中少有些趣事，多是人名地理。萬起雲要看這本書，不知道要透過這本書看什麼？

喜兒一溜煙兒跑了。

“又見面了趙大人。”萬起雲倒也不懼他。

“你倒悠哉。”趙賜輕笑，“還想著看書，就不怕府中搜出什麼不該搜的東西出來？”

“如今被趙大人軟禁在這游魚齋內，實在是乏味，才著了喜兒去尋書看。”萬起雲應道，“既是得了太子口諭，少不得要搜查個把時辰，著什麼急呢？便是查出什麼也全在趙大人一念之間了。”

趙賜從懷中掏出一張布帛，剛開始萬起雲還一臉懵，隨著趙賜將布帛越展越開，漸漸能看出是個風箏的樣子，萬起雲臉就黑了，她道：“趙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想必萬小姐對這個風箏有些眼熟吧？”趙賜將展開的風箏布帛遞給萬起雲，道，“要知道將軍府並非鐵桶密不透風，總有些鳥兒正如這風箏一般飛離將軍府。”

“趙賜，你想要什麼？”萬起雲告訴自己要鎮定，可是汗毛還是一根根豎了起來。

如果趙賜知道…那麼太子…萬起雲不由得內心唾罵自己愚蠢。

“我向來心善，捉到的鳥兒都放了。”趙賜看萬起雲真被嚇到了，連忙開口道，“旁人卻不一定了。”

他這話說的奇怪，竟好像教她做事要隱秘些一般。

萬起雲抬頭看他，道：“趙大人，你究竟何意呢？”

窗外雨水飄著漫進游魚齋內室，風也加把力往裡直吹，趙賜上前錯身過萬起雲，關上大開的窗戶，回過頭看萬起雲，道：“萬小姐又在怕什麼呢？”

宮人們也在關緊門窗，皇后帶著宮女往勤政殿去，她走得急，鬢髮鳳釵隨著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