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的話還未說完,就忽覺四周湧起一陣殺意。
她不自然的抖了抖肩膀,繼續道:“可我們打上去的無論是什麼東西,全都碎裂成兩半,分毫不能傷了她半分。”
“碎裂成兩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趙頡終於忍耐不住,他踢了一腳地上的斧頭問道,“你來看看,這地面上的斧子和鋤頭,到底有哪個裂了的?”
王蕊猝不及防被打斷,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她看向地面,地上的鐵器果真都好好的散落著。
她難以置信的蹲下,一個個翻找:“誒,不對啊,明明就是有斷開的,我們大傢伙都親眼看著呢。”
約莫過了半刻鐘,她才找到幾個捲了刃的,指給趙頡看。
而趙頡只是在手中掂了掂,就又拋給她,冷笑道:“你們金水鎮的人做活偷工減料,鐵都捨不得用上精鐵,磕著碰著就能捲了刃,還要怪到我孃的頭上來了不是?”
“你們什麼時候抓到她的?抓到我娘之前幹了多久的活?你做了這麼久,難道斧頭沒有丁點磨損嗎?”
三連問下來,王蕊啞口無言,眼見趙頡人高馬大的堵在她面前,她只能指著斧頭,吶吶道:“可是……大家都是親眼看見的……你娘……對,是你娘先來小小的山頭摘下來龍蛇果的,龍蛇果!你知道龍蛇果多麼珍稀嗎?”
“不管多麼珍稀我娘也有錢買來!”趙頡道,“你以為這樣珍稀的東西我娘沒有嗎?我娘經營著整個京城唯一的珍稀靈植鋪子,還能缺你這麼幾顆龍蛇果不成?”
事實上,林杏心中暗暗道,她還真的缺。
龍蛇果這樣珍稀的東西,一片地皮只能夠養出一顆,這也是店鋪中唯一沒有的植物。
“難道你有錢就能夠證明你沒有偷東西嗎?”王蕊反問,“是不是隻要一個富商與一個乞丐同時經過一個包子鋪,但凡包子鋪裡丟了一個包子,那麼就是乞丐拿的,因為富商買得起?”
趙頡噎住。
王蕊又道:“偷了就是偷了,沒偷就是沒偷,有什麼是不能直接承認的,非要說自己有沒有錢?”
林杏反駁道:“我兒子說我沒偷,是因為我當真沒有這個必要偷,我聽小二說過蘇小姐有一株龍蛇果樹,但我只聽說她有一株,如今這是六七棵,我自然不會將這些植物與蘇小姐安在一起。”
“這個山頭並無標記,走了這麼久也不見人影,我只當這是些生長在山頭的野樹,如果我知道這樹有主人的話,我斷然不會這樣莽撞。”林杏鬆了鬆發酸發軟的骨頭,“只可惜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動不動就要讓他們燒死我。”
本來這些人還是信誓旦旦站在王蕊這處的,然而瞧著蘇小小的態度是偏向林杏,又見地上的斧頭都還好好地,他們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神。
如今從林杏的口中聽到自己的行為,幾人心中一跳,紛紛道:“林夫人,我們這是被一時矇蔽了心神,還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林杏默不作聲,從口袋內取出龍蛇果,鄭重放在蘇小小面前:“蘇小姐,我雖然對這些珍稀靈植有所研究,可也並不是那等貪圖蠅頭小利之人,這龍蛇果被我認錯摘下,現在就讓它物歸原主。”
周宴在一旁站著,面色清冷,以摺扇支著下巴。
相比於初次見面就針鋒相對的王蕊,他更願意相信林杏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