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聲臉色驟變,放開溫瀾,「不提那件噁心事你心裡不舒服是吧?和江景辭的春風一度令你銘心刻骨是嗎?」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毫無徵兆地刺入溫瀾的心口。
「你雖然嘴裡不說,但無時無刻不在嫌棄我!就算我不提,難道你就不會去想?」溫瀾繃著的矜持忽然崩塌,帶著哭腔懟道。
「我真要嫌棄你就不會追著來江城,更不會厚著臉皮來書苑府和tt聽你的冷嘲熱諷!」謝宴聲說著憤然轉身,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玻璃水杯。
水杯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溫瀾沒看到水杯是被不小心碰掉的,以為是謝宴聲在針對她,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你有氣對著我來,把氣撒到杯子上算什麼男人!」
「在你眼裡我不是男人,只有姓江的才是男人對不對?」謝宴聲臉色鐵青,揪住她的衣領抵在牆上,咬住她耳垂恨聲道,「我踏馬睡了你三年多,難道還不如你和江景辭那一次?」
憤怒和屈辱同時湧上溫瀾的頭!
她用盡全力,對著謝宴聲的臉就是一巴掌!
謝宴聲臉上立馬浮起五個鮮紅的指印。
兩人帶了恨和怨的目光在空中交火!
周翹這時從外面破門而入,緊張地看向溫瀾:「你沒事吧?」
「沒事。」溫瀾有氣無力地應了句。
謝宴聲摸了下滾燙的臉頰,冷冷掃了溫瀾一眼,頭也不回地走掉。
溫瀾只覺得頭暈乎乎的,心口憋悶得厲害。
周翹上前扶住她顫巍巍的身體,解釋道:「剛剛在外面聽到砸東西的聲音,我怕你受委屈,沒敲門就衝進來了。」
「我沒事——」她兩眼烏黑,耳鳴陣陣,跌坐在辦公椅上。
把頭倚靠在周翹身上,她才舒服了點。
「別生氣了,謝宴聲那個混蛋已經走了。」周翹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真要過不下去就不過了,為了個男人把身體氣壞不值得,因為你還有暖暖。」
「是啊,我還有暖暖——」她語氣緩慢,尾音拉得很長,「暖暖可以沒有爸爸,但絕不能沒有媽媽。」
只要想到暖暖,她就心口一熱,連對謝宴聲的抱怨都少了。
周翹發現溫瀾哭了,從桌上的紙巾盒抽出一疊紙巾為她擦起眼淚來。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不能過。趙歡剛走那兩個月,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現在總算想明白了,活著就要承擔活著的責任。我的父母和趙歡的父母都健在,我如果胡思亂想,兩家的父母怎麼辦——」
說到這兒,周翹眼圈也紅了。
「翹翹,我忽然想換種活法。」溫瀾聲音透著無力,「從現在起遠離男人,把工作之外的所有時間都留給暖暖。我童年不幸,六歲之後失去了母愛,寄人籬下,那種傷痛到現在都不能被治癒——」
「那就不要想了,人活著總要往前看。」周翹緩緩轉了話鋒,「剛剛江景辭來了,我讓財務把他會員卡上的餘額都折現打他銀行卡上了。並明確告訴他,我是不準備再做他生意的,希望他不要再來t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