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對著天嚎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和天空道歉。

看到李霍霍道歉，顧小寶鼻子一酸，這些天他沒少被李霍霍欺負，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了。

他看向溫言，咬了咬下嘴唇，眼圈紅得厲害。

又是這個女人幫了他……

媽媽說她是壞人，可她好幾次都幫了自己，根本不像壞人。

反而是他的媽媽，更像壞人。

想到蘇淺淺拿著花瓶砸向別人的場景，顧小寶渾身一抖。

劉璇英拉著李霍霍走了，走的時候還狠狠瞪了溫言一眼。

她給顧小寶道歉是看在顧家的份上，但這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她報復不了顧小寶，還報復不了其他人了嗎？

劉璇英恨意滔天，在小本本上寫下了溫言的名字。

見他們離開，溫言拍拍顧小寶的肩，輕聲道：「去上學吧，再也沒有人會欺負你了。」

「為什麼要幫我？」顧小寶怯怯的看著她，「你不是討厭我嗎？」

溫言勾唇，這小破孩還知道自己惹人厭！

「我想了下或許你還有救。」想到醫院裡他給自己道歉的那一幕，她猜默小寶還沒有被蘇淺淺完全教壞。

顧小寶眼睛一亮，期待的問：「什麼樣的才叫有救？好好學習算嗎？」

溫言想了想，輕聲道：「不撒謊，不做違背道義的事，儘量善良，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說完之後，溫言才發現這些話可能對於他一個五歲的小孩來說太深奧了。

然而顧小寶雖然年紀小，卻懂事早，其實這些話他都聽懂了。

他知道，他的媽媽不善良，做了很多違背道義的事。

「李霍霍說我媽和別人亂來，他說的是真的對嗎？其實我媽媽是個壞人！」

顧小寶的話把溫言問住了。

承認親生父母是個壞人是個很殘忍的事，和大義滅親差不多。

但捫心自問，她更不想昧著良心為蘇淺淺說話。

她想了想，解釋道：「你爸爸是個好人。」

「那我要做個我爸爸那樣的好人！」顧小寶像是找到了人生目標，神采奕奕，揹著雙肩包朝學校裡走去，走了幾步轉過身，對著溫言揮手，「溫姐姐，你晚上可以來接我嗎？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他決定改過自新，做個好人。

他要告訴她，那個叫李羽彤的人受傷不是意外，是被人砸傷的。

兇手是蘇淺淺。

他最愛的媽媽。

岑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