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他也心疼。

“別怕。”他的語調裡帶著幾絲絕望和疼痛，唇瓣掀起，聲音又哽又澀，“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這話讓溫言強忍的眼淚傾瀉而下。

“不……”溫言咬住下唇，用一隻手狠狠掐住另一隻手，想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不會了，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狠狠敲在了顧瑾墨的心臟上，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再也不會有孩子，是不會和他有孩子。

她對他徹底失望了。

換做是他，也會對自己失望。

顧瑾墨眼底酸澀無比，語調慌亂又顫抖：“當時我在氣頭上……不知道我們的寶寶會出事，溫言，這次的事我難辭其咎，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他想握住她的手，又似不敢觸碰，最後只能卑微的垂了下來。

他惱怒她的欺騙，惱怒她和那個噁心的父親一條心，更惱怒她給噁心的父親說話。

如果他知道那次吵架會讓孩子出事，他一定會回頭抱住她。

他氣個什麼，惱怒個什麼勁。

有什麼能比她和孩子重要？

經歷了這麼多，怎麼還是擰不清，變得像個孩子一樣患得患失。

他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看著他難受的樣子，溫言縱使心底有氣，也不可能真的對他做什麼。

“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溫言悽然一笑，“也怪我。”

明知道孩子胎像不穩了，她還大喜大悲？

這些日子，她忙於和寶寶交流，帶著這麼大的肚子到處跑，還和顧瑾墨吵架。

或許，肚子裡的寶寶也累了，才會認為她沒準備好，說下次再來。

她摸了摸肚子，眼神飄忽。

多小的生命啊，就這樣沒有了成長的機會。

肚子空蕩，心臟處也像缺了一塊什麼。

顧瑾墨看著眼神空洞的她，心疼得無法呼吸。

“對不起……”

他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更不懂怎麼安慰喜歡的人。

他們的孩子沒了，她難過，他更難過。

他惱恨自己的無力開解，更不能替她痛。

“我不怪你。”溫言對著他扯了扯唇角，“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