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同學，你覺得我課講得怎麼樣？”老堯讓她坐下，倆人面對面交流。

雲喬：“……還行？”

“那你覺得，有哪裡需要改進？”

“……”

“換個問題，你上課有哪裡聽不懂的？”

雲喬仔細想了想上課老堯講的最多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文言文。

“都能聽懂。”

“……”老堯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那你就是對我這個人有意見了？”

“我知道自己長得醜，知道自己聲音不好聽，年紀輕輕就禿頂，沒房沒車沒老婆。”

“上學時我就是班裡最不起眼的一個，從來沒有女生追，畢業來應聘，若不是原本錄取的那位沒來報道，也輪不到我！”

“這些年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優秀教師評選從來輪不到我，就連去超市我都趕不上搶臨期泡麵……”

雲喬想跑。

太可怕了！

她不就考了個88嗎，就把老堯整成精神病了？

“雲喬啊，老師都這麼慘了，你還要再踩我一腳？你良心不會痛嗎？”

老堯抽了一下鼻子，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淚，“其他科幾乎都滿分，語文……88。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全校師生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怕嗎？我人生三十多年，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備受矚目過，走到哪兒，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我連女朋友都沒交過，可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寫滿了兩個字，渣男。”

“雲喬同學，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雲喬哭了，“老堯，我真不是故意的！”

“可你還是這麼做了。你看，你流下的鱷魚眼淚，總是這麼美，又這麼殘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