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時候,芸香一直拿袖子遮著,衛容若未曾看見。
此時一抬手,那寬大的袖子滑了下來,右手腕便落在衛容若眼中。
“怎麼回事?”衛容若問。
芸香裝作若無其事地擺了擺手:“上午的時候,奴婢想沏碗茶喝。沒想到端的時候笨手笨腳,燙著了自己。”
衛容若哪裡肯信。
與芸香相處這麼久,她從來都不是毛手毛腳的人。
她是屬於那種,把茶碗擱在桌子上都不會發出聲音的。
又怎麼會笨到燙傷自己?
更何況,這時間也太巧了吧。
“紅英,進來!”衛容若見芸香不肯說實話,便一迭聲兒叫紅英。
紅英便在門口,聽得衛容若的聲音進了內室。
“她的手怎麼回事?”衛容若問。
紅英卻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衛容若見紅英也瞞著自己,心中便知一定有事。
乾脆朝椅子上一坐:“罷了。什麼時候你們肯說了,我便什麼時候去花廳。”
說著,竟然開始閉目養神。
這下,芸香與紅英都急了。
“小姐,老爺既喚你,必是有事。你若不去,指不定文姨娘要怎麼編排!”芸香半跪在衛容若腳邊,拉著她的手搖啊搖。
衛容若卻恍若未聞。
芸香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正沒法處,就見紅英“撲通”一聲跪下:“奴婢有罪!奴婢知道,芸香的手是被文姨娘燙的!”
話音未落,衛容若一下子從椅子上起來。
“被文姨娘燙的?”她重複了一句。
芸香正在給紅英使眼色,紅英卻裝作沒看見。
“不是的,小姐。是奴婢在文姨娘那邊為了拖住她,給秋君一點時間,故意的……”
衛容若哪裡信,一手一個把紅英和芸香扶了起來。
“我記下了。”衛容若道,“你們放心。這筆賬,我一定會讓文氏親自來償。”
衛容若因想著:等得空去趟空間,看看有沒有什麼靈藥能給芸香用。
芸香卻有些後悔:竟然沒有藏住,這麼快就被自家小姐發現了。
正嘟著嘴準備離開。
卻聽衛容若叫一聲:“紅英伺候我更衣,然後芸香與我去花廳!”
主僕兩人到了裡屋,芸香便在外面又嘮叨開了:“左不過那兩三套衣服,何必更衣。”
衛容若聽了又好氣又好笑:“也是啊!等明兒得了空,我便找個裁縫來量了尺寸,再做幾身兒。
“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上次你們的布料是不是也還擱著?乾脆一併做了吧。”
芸香點了點頭,說話間早已換好衣服,兩人一起朝花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