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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背後的故事

說到這,連翩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抬頭看見我‘交’錯的淚痕,慌張起來:“汐汐,你怎麼了?”

我依然哽咽不已,細聲‘抽’‘抽’搭搭著。

“別哭了。”連翩急忙伸出手,替我拭去眼角的淚‘花’,手足無措地安慰道:“感動歸感動,你也不至於哭嘛……”

我捂住臉,竭力剋制自己洶湧的情緒,不斷在心底對自己重複道,堅強堅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要再掉眼淚……可是漸漸的,連內心的低語都染上顫慄的悲痛,我忍著忍著,喉嚨被卡得死死的,終於禁不住哭出了聲。

我們明明彼此有意,卻還要生生斬斷,這番疼痛,痛過剜心。

一聲聲的嗚咽響在耳邊,聽著自己的哭聲,就像是一種慘痛而又殘忍的安慰。淚水從我指縫中流出,溫溫涼涼,暖而又寒,我啜泣著,‘抽’噎著,終於用顫抖的聲音吐出幾個字:“他要結婚了……”

連翩愣在原地,猶豫著掀了掀‘唇’瓣,卻沒有再說話,嬌軟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面頰,一點一點地替我拭去臉上的淚痕。只是拭著拭著,連翩突然哽咽一聲,也哭了起來,她抱住我,輕聲喚著“比爾、比爾”,聲音湮沒在傷感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的哭泣結束,我深吸一口氣,肅清了略微‘混’雜的神智,果斷地對連翩說道:“你就當做,真的沒有告訴過我這回事,從頭到尾,我完全不知道。”

“啊?”連翩有些訝異,但旋即很快明白過來,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我又在心底下了一次決心:我要遠離穆薩,真的要遠離了。每次只要有事沾上他,事情總會全然變了模樣,令我瞬間不堪一擊,令我變得不像自己。既然我們依然註定漸行漸遠,不如揮刀快斬。

可與之前不同的是,我從憤怒埋怨的心緒,轉化為了柔腸百回的理解。因為這一次,我終於清楚地意識到穆薩對我的喜歡。他在我心底,不再是一個自‘私’地要求我做他二老婆的人,而是含著與我相同的愛而不得。

僅憑此點,我已再無怨懟。至少我們都付出了情誼,沒有誰全然漫不經心。

翻了翻日曆,今天是12月16日,距離穆薩結婚的日子,還有兩個星期。

次日,我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站在鏡子面前,再次為新的一天打氣。同雲宇樹約定好,今天下課後要詳談“中國日”的具體準備事項,我相信,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都會很充實,充實到不再多想他。甚至很快,我就可以順順利利地忘了他。

今天我真的做到了,上課時,我沒有往後看一眼,偶爾心中惦念他的病有沒有好,也強忍著沒有轉過頭去。我在心底誇獎自己,很好,你已經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慢慢就可以實現心中的目標。

我同雲宇樹約在學校附近一家環境幽然的咖啡廳裡,富有情調的背景音樂為氛圍增‘色’不少,點點興致便在其中漾開了。這裡多是外國人,‘交’流的氛圍相當輕鬆,雲宇樹把手中的檔案給我,說:“這些就是我們要準備的東西。”

我拿起這一疊檔案,裡面的內容比我想象的繁雜得多,我睜大眼睛:“我們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阿聯酋買齊所有清單上的東西?中國的傳統服飾,陶瓷,水墨畫……就算是買劣質品,這也根本不可能啊……”

雲宇樹卻是笑了笑,“誰說不可能?”

我愣了愣,把檔案扔在桌上:“對我而言不可能。”

他的笑意愈深,“我什麼時候說是我們自己買了?‘中國日’一年辦一次,這些都是現成的,把以前的拿來用就是。”

聞言,我鬆了一口氣:“那你要我做什麼?佈置會場?安排佈局?聯絡志願者?”

雲宇樹搖了搖頭:“這些尹千言和嚴華他們會做。”

我更加困‘惑’:“那我有什麼用?”

雲宇樹說:“你英文不錯,形象也好,展覽的時候,有個講解員的工作。我們辦的排場也不大,就你一個講解員足夠了。”

說完,他拿出另外一份檔案,有些憐惜的表情:“這是你講解的介紹詞,可以背幾段,到時候隨‘性’講便是。我知道這個工作有些辛苦,但我們兩個年級總共三個‘女’生,連翩和尹千言肯定是不行的……”

他還要繼續解釋,我已打斷了他:“不用,‘挺’好的。這個要背的詞‘挺’多,足夠我好好忙活一陣。”

雲宇樹‘舔’了‘舔’嘴‘唇’:“這個……最好你還能買套旗袍,這樣講解的效果更好。”

我一怔,緊接著歡愉地笑了起來:“剛好,我出國之前臭美,多帶了件旗袍到迪拜來,正愁永無再穿之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