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丘鐵壑聞言卻是冷言譏諷一聲,“閣下近三十年的契武生涯,難道就不知有一種東西比武力更厲害嗎?”
“什麼東西?”
南丘鐵壑跨坐於棕毛寶馬上只笑不語,順便揮劍再斬了兩名中都兵士。
直至片刻後,雲飛揚遠遠便聞身後鐵騎陣中忽傳來的殘殺慘叫之聲,緊接著便有傳訊者拍馬趕到上報。
“軍中有細作,契武者速速回營!”
雲飛揚驚訝道:“細作不是已被清理了嗎,怎會?其餘契武者也回營了嗎?”
傳訊者應道:“都回營了。”
“子書將軍呢?”雲飛揚再問道。
“回了,不過留了兩萬兵力阻敵。”
雲飛揚聞言,遂懊惱一聲,“唉!上當而不自知,真是糊塗啊!”
隨之反應過來,此乃東頤誘敵深入之計,先拖住中都多數兵力,再潛細作斷中都後路,不過雲飛揚疑惑的是十八判官不是已被清理了嗎,如何又還有細作?如今契武者一撤,前線優勢蕩然無存啊,這很明顯就是東頤的陰謀啊,因單獨來論兵者作戰能力,中都是不及東頤的,這正落入了東頤的調虎離山之計了。
雲飛揚遂劍指南丘鐵壑,怒道:“南丘將軍好手段啊。”
南丘鐵壑聞言卻是不以為意,兵不厭詐的手法在戰場上永遠都是不會過時的,如此簡單的計謀,中都都沒有及時應對,只能怪他們自己愚蠢了。
“閣下現在還會認為我東頤會輸嗎?”南丘鐵壑兀自得意笑著問道。
雲飛揚老臉扭曲嘴角抽動,其餘契武者盡數回營支援,心中暗忖:“看樣子東頤不止只派了十八判官而已,若回營支援,中都好不容易爭取的優勢便沒了,弄不好還會被裡應外合,若不回營,後方恐難以脫險啊,更重要還有營後的十萬百姓。”
不回覆南丘鐵壑的問題,雲飛揚權衡之下並不戀戰,隨即轉身上馬回營,途中撂下一句話。
“南丘鐵壑,你若近一步,我便殺一人,殺完為止!”
說罷,雲飛揚拍馬離去,他只得暫時回營支援,留下一萬鐵騎阻敵。
望其離去背影,待雲飛揚消失在視線內,南丘鐵壑遂揮劍號令。
“都別給老子慫,但凡是穿盔戴甲手持兵刃的,有一個算一個,格殺勿論,要是有斬殺千八百的猛將,要女人的給女人,要錢的給錢,要官的當官,不過要是哪個敢退半步,別怪老子問候他全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下東頤與中都局勢微妙,此時中都五萬之餘兵力分三路匯聚於東頤陣前,而南丘鐵壑卻只領了三萬將士迎擊,除了留守的兩萬左右將士,其餘的將士卻不見蹤影了。
中都現在的領將名叫東伯浩然,是一名頗有經驗的驃騎先鋒將,他之前就瞧了東頤的兵力,沒十萬也有八萬才是,哪裡可能只有這些?
待其仔細觀察周圍地勢,山腳下均是亂石雜草,東伯浩然眉頭一皺,暗道此乃極佳埋伏之地,某種不安悄然生起。
“不好,快撤!”
東伯浩然不愧是身經百戰之人,其反應已算是迅速了,奈何南丘鐵壑早已在此部署妥當,埋伏於此的均是忍耐度極好的將士,無論遭遇何種干擾,都是保持氣息平穩如常,連之前中都契武者都不曾發覺異常,反倒是被經驗老道的東伯浩然所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