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已經寫好、裝裱好的和離書，放在石桌上，並推到了墨白的那一邊，“我簽過字了，你也籤一下吧。”

墨白愣住。

？？？

！！！

他一臉的難以置信，右手有些顫抖，拿起那封和離書，來來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上面的白紙黑字，都是真實之後，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難過——極度難過。

“不是，傾傾……怎麼能……這怎麼……”

心裡太難受了，以至於連話都有些說不清了，好半天，吐出來的幾個字，都組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墨白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一點點心緒，深黑色的眸子死死地凝視著她，問道：“為什麼？”

雲傾城面無表情地答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原因麼？”

“不，我不知道。”墨白搖頭。

雲傾城迎上他難過的目光，用一種慣有冰冷的語氣道：“你知道的。你騙得我這麼慘，把我像個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墨白，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某大佬聽到這話，彷彿靈魂都被抽空了，拿著和離書的手，垂了下來。

眼底的光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散去。

像是失去了一切。

“我錯了。”

他顫抖的唇，微動，“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麼？我會用餘生，來彌補你。只對你一個人好，再也不對你說一句謊話。”

他還以為，跟她坦白了之後，她跟自己又相處了幾天，看上去相安無事的，是已經原諒了自己……

誰曾想，她是一直憋著呢，直到今日才爆發出來。

“太遲了。”

雲傾城搖頭，冷然拒絕，“簽字吧。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這幾個月來，我一直照顧你，想盡辦法治好你，真的是太累了。這段婚姻，我不想繼續維持下去了，我想過自在一點兒的日子。”

措辭她早就想好了。

如今說出來，更是一氣呵成，不帶停頓的。

“不！我不籤！”

墨白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有一百萬根針在扎一樣痛，心頭血汩汩流出，他眼底的難過幾乎已經實質化的溢位來了，眼角有些發紅，說不上是血絲，還是別的什麼，“我知道是我不好，可這和離書我不會籤的！你雲傾城是我墨白的媳婦兒，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是，生生世世都是！”

說他卑鄙也好，耍賴也好，反正就是不籤。

只要不籤，這份和離書，就沒法生效的吧，那麼，他就還是她的夫君，她就還是他的妻子！

縱然被她討厭。

他也捨不得斷了這唯一跟她之間的聯絡。

雲傾城皺眉，一拍桌子：“有意思麼你？”

她兇他。

墨白見她去意決絕，心中更是苦澀，可依然很堅持，拿出比她更強勢的態度，高聲道：“有意思！很有意思！我不管，讓我放手，那絕不可能！在咒世主這裡，只有喪偶，沒有和離！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這樣！”

說完，手心裡升騰起一團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