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冷哼:“怎麼著?他前廳撐不起來,後宅的差事又想搶過去不成?既然如此,那以後就讓他主內,我主外罷了。”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邱嬤嬤不敢搭腔。
陸氏越想越氣,直接拎著裙子就衝出了屋子,準備去找嶽侯爺好好的吵一架,不吵這一架,不辨明道理,她心裡不舒坦。
陸氏到嶽侯爺院子的時候,嶽侯爺還在午睡呢,冷不丁就被人捏著耳朵從床榻上拎了起來,疼的嶽侯爺哎喲哎喲,直叫喚。
“疼!趕緊鬆開。”
睜開眼睛看見陸氏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嶽侯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把將陸氏的手拍開,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你這個潑婦,好端端的掐我耳朵做什麼。”
嶽侯爺雖然有些庸碌,但到底又不蠢,看見娘子這個架勢,自然猜到是來找他算賬的。
而他今日做的唯一與平常不同的,就是讓黃鶯兒出門的事兒,所以娘子此行前來,八成是為了黃鶯兒的事兒來的。
果然,陸氏直接冷臉。
“侯爺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我之前可是特意跟你說過的,黃鶯兒母女上不的檯面,沒有教好規矩之前,不許出去,一旦出去被發現是我們平波候府的人,就是給我們平波候府丟人。”
“敢問侯爺這是怎麼了?妾身前腳說的話,您後腳就忘了,還是說,妾身在說的時候,你直接當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這事兒壓根就沒往心裡過?怎麼突然把人給放出去了?還給派了丫鬟婆子,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陸氏說著說著,開始嘲諷起來。
“哼,以前也沒見你這個慈父這般上心,今天真是中了邪了,突然想管這茬子閒事,還是說,你想與我換個差事幹幹?那如此一來,以後我主外,你主內罷。”
陸氏噼裡啪啦的指責,嶽侯爺早就習慣了,揉著自己的耳朵,沒好氣的走到桌邊坐下。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灌下去之後,才淡淡的掀起眼皮,盯著陸氏說道。
“沒錯,我是把人放出去了,那又如何?黃鶯兒本身就對京城不熟悉,她就算是出去了,也沒人認得,她去就去唄,再說了,她出去是有正事兒,她是替我們整個平波候府的核心利益出去的。”
“去將軍府見嶽凌鈞,想從中調和我們兩家的關係,修復我們兩家人的感情,難道不好嗎?你若是不服氣,也不見你提出親去看看,如今你的寶貝女兒替你盡孝,有什麼不妥當的。”
嶽侯爺說著說著,看見陸氏冷下來的臉,瞬間底氣不足,聲音越來越低,但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陸氏嗤笑一聲,著急反駁。
“寶貝女兒?我什麼時候承認黃鶯兒是我女兒了?沒錯,她可能身體裡留著一半我的血液,但我從來沒有把她看成過是我親生的。”
“小家子氣也就罷了,無論是從長相作派,哪一點都不像我,你若是想把她當女兒,那你就給我好好教著,而不是這樣把人推出去。”
“再說了,她從中調和,我們兩家的關係,她算個什麼東西?她算個什麼玩意兒!你覺得她和嶽凌鈞是什麼關係?她有這個資格嗎?她配嗎。”
陸氏一連串的反問,把嶽侯爺都給問懵了。
嶽侯爺的火氣噌的一下冒了出來。
“行行行,她不配你配!你是平波候府的夫人,也是嶽凌鈞名義上的母親,那我也沒見你主動上門啊。”
“說不定,你一上門,到了將軍府外面,嶽凌鈞就得開門掃地迎客,但我也沒見你去呀,你倒是去呀。”
夫妻倆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老調重彈的吵了起來。
一開始,還只是因為嶽侯爺自作主張,把黃鶯兒放出去這件事,吵到後面又開始翻起了舊賬。
邱嬤嬤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但她一個奴婢,又不敢說什麼抱怨的話,只能左勸右勸。
最後勸不住,嘆了一口氣出去了,看侯爺夫人這架勢,怕是還得吵上半個時辰呢。
……
沈盈娘沒有在王家村久留,反正只要知道鄒嫂子有這個信心,可以處理好,沈盈娘便就放心讓她自己去做了。
乘著馬車,帶著丫鬟和兩個護衛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王五早早的等在家門口。
沈盈娘笑著下了車,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到了王五跟前,揮了揮手道。
“你們下去吧。”
翠雲跟兩個護衛都躬身行禮,又對王五點了點頭,這才直接進了院子,各自忙各自的去。
沈盈娘走到王五跟前:“你怎麼來了?”
王五從自己懷裡摸出了一份圖紙笑道:“沈掌櫃,您催的緊,我以最快的速度把你想要的東西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