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溫柔的面容,隱約帶著驕橫的傲慢;一雙清澈的眼眸中,長長的睫毛勾人心絃。她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首似乎是個“鏃”一樣的東西,劍身紋路有如一片片羽毛,不是羽鏃劍又是什麼?
雖然聽見了雲昊的叫聲,白小宛並沒有回頭,依舊用劍指著宇天逵,冷冷地說道:“你可是龍騰武院的弟子,七大武院試煉賽中,每一個建立好的闖關陣,都蘊藏著建立者的心血與修為,不能肆意破壞。如果出現意外,不僅建立者的修為受損,闖關的弟子也會因此陷入危險中,若無法承受闖關陣毀壞之力,很可能葬命於此。”
看著眼前的女子,宇天逵身上的力量漸漸消退,因為其身上的“天宗”二字讓他有點駭然。沒想到將天宗武府的監督武者給招引出來了,他馬上賠禮道歉:“這位師姐,我是一時糊塗,還請勿怪罪。”
五大三粗如莽夫只是表象,宇天逵的心中跟明鏡似的,現在他還不是天宗武府的弟子,沒必要在試煉賽階段得罪天宗武府的人。如果有了芥蒂,即便日後進入天宗武府修行,估計也可能會被針對。所以,站在他的角度來說,謙恭的退讓很有必要。
白小宛收起了劍,沉聲說道:“試煉賽中可以搶奪通行令等其他東西,但是不能傷人性命。你若真的那麼在乎,不妨等闖關者出陣。”
宇天逵拱手言謝,白小宛的話他明白,也就是說只能等闖關的人出來,才能動手。不過他想沒有那個必要了,消耗時間到最後弄個無濟於事,太蠢。於是退了回去,準備離去。
然而這個結果童煞不甘心,他問道:“這位師姐,是否什麼東西都可以搶?那我可以去搶那小子手中的刀嗎?”說完,用手指著雲昊手中的天炎極刃。眼中充滿邪惡,身後龍騰武院的一眾弟子也在起鬨叫喊。
童煞很聰明,看得出來宇天逵有走的意圖,就是不願在這裡消耗時間,可他跟雲昊有點恩怨。所以就特地幫其找了一間差事,搶奪雲昊手中的長刀。但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這話表面上是在詢問白小宛,實際是說給宇天逵聽的。
話說雲昊從進入試煉賽場到現在,包裹在天炎極刃上的粗布幾乎沒有取下來過,所以作為那些見到過天炎極刃的人,貪婪之心作祟,肯定充滿好奇與私慾。童煞以及他身後的那些龍騰武院的弟子,無疑是其中之一。
“你可以試試!”白小宛看向說話的童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也代表她那種強勢的態度。不管出於私心,還是其他什麼,她的這句話顯然是在警告。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白小宛和雲昊兩人本就認識,而且一起經歷的那些事,終究是刻在記憶中的。
宇天逵也很納悶,最不起眼的離祿武院,竟會認識天宗武府的人,還是個美人。他淡淡地說道:“小師弟,你要是有意,那便在這裡多呆一會,師兄可是個不喜歡浪費時間的人。走了……”說完,帶著手底下的師弟們離開這裡,頭也不回。
“小師弟……咱們也走吧。”一名龍騰武院的弟子悄悄對童煞說道。
大師兄走了,他留下也毫無意義,再說還有一個天宗武府的人護著,只能先行一步。童煞想了想,也罷,忍一時風平浪靜,再說了,後面還會相見。這七大武院試煉賽,龍騰武院歷來都是大贏家,這一次僅僅一個小小的雲昊,又有何懼?
所有人都走後,白小宛舒了一口氣,剛才的架勢什麼都沒了,在“裝”這一方面她還真沒有什麼天賦,累得不行。索性離祿武院的弟子離開後,她便一下子變回了自己,真是可愛加點蠻橫,這樣才舒坦。
她笑著跑向雲昊,關切地問道:“雲昊,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結果這一問題被另一人回答了,冷凌在白小宛動的時候也跟著動了,所以她是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一旁,說道:“沒事,謝謝關心。”
雲昊已經想說的話好了又被憋了回去,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於是只能回之一笑,敷衍地說道:“沒事……沒事……”
他不敢多說其他什麼,因為冷凌已經用雙手攙扶著他,自己要是說錯一句話,很可能要吃苦頭。雲昊轉過頭,剛好看到冷凌的兩隻眼睛,四目相對,如此近的距離卻感受到愛,是一種冷,一種嚴寒之下帶著“醋味”的冷。
急忙收起了眼神,雲昊怕了,他只能拉著冷凌的手笑著說道:“白師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小宛雖然意識到了什麼,但她知道冷凌的性格,很要強,所以也沒打算說過多的話。一問一答而已:“哦,作為天宗武府的弟子,有義務去監督七大武院試煉賽,保證每一位參賽者的生命安全。”
“白師姐,那你……”雲昊欲言又止,其實他想問上次一別之後過得可好。哎,這種事哪用問啊,身為天宗武府的弟子,肯定差不到哪去。而且身邊總是有那麼多的人護著,一看就是“大小姐”,誰敢欺負。是他多慮了!
柳風走在大街上,心情極為不錯,作為一個普通人,如果你能在人群中脫穎而出,你就是不普通的。會被大家讚揚崇拜,甚至模仿。他再次將吳公子的畫拿出來,絕妙啊,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何會靈光一現,就做到了呢?
收起畫卷,不知不覺,他突然見到了城門,看見城樓正中央雕刻的三個大字“孤獨城”。莫非這座小城鎮的名字就叫做孤獨城?他想興許出了城門,就知道自己為何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名為“孤獨”,實際熱鬧的很。他駐足觀望,城外一片荒涼,幾乎都是黃土,一些穿著破爛的,面黃肌瘦的人們正在黃土中尋找吃的。乾裂的嘴唇,枯焦的頭髮,深陷的眼睛,還有那一步一步艱難的步子。他們時不時地回過頭看向城內,眼睛裡充滿渴望,似乎想迫切遠離身邊已經倒下去的死去的人。
城外與城內的落差有點大,不禁讓柳風懷疑。為了釋疑,柳風向城外慢慢走去。
就差幾步的距離,一個小孩攔住了他,雙臂張開,大聲問道:“說,你為何要去城外?”
嗯?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四五歲的樣子,稚嫩的臉龐稍顯老氣,不過“霸氣”的問話方式讓柳風覺得好玩,於是他蹲了下來,笑著回道:“哥哥想知道為什麼城內如此繁華,城外如此荒涼?難道大家都沒有走出過城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