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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 二人找到新證據?

黎洛天站起來,走了過去,如果能知道丟了什麼功法,興許對來者的身份會有所幫助。

執事喘了口氣,說道:“掌管功法閣的幾人仔細核對了一下功法的數量,除了二層丟失了一本,其他都是完好無損。”

“丟失了哪一本?”

“獅吼功!”

獅—吼—功!他在心裡重複著這三個字,對於武府之內的人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對他自己而言,又是多了一份怒氣。想當初七夜可是用獅吼功一下子就完全壓制住了他的力量,讓他在眾弟子面前顏面盡失,身份地位都受到了挑釁。

他看了看地上的灰燼,看來獅吼功不是被偷了,而是被燒了。黎洛天已經大概知道了情況,除了功法閣的第二層,其餘地方沒有被破壞,也沒有丟失一本功法,那麼賊人就是直奔二層來的。恰巧獅吼功就是在二層,所以夜闖功法閣的人很清楚獅吼功在哪裡。

看來對武府以及功法閣十分熟悉啊,難道此人就在天宗武府的府內?黎洛天嘆了一口氣,既然想不明白還不如將此事上報給府主大人,自己也懶得去管。只是可惜了那本頂級靈級功法獅吼功,更可惜的是很多人沒有修煉的本事。

走之前黎洛天吩咐留下十人看守功法閣,待明日府主大人做出對策之後再另行商議。畢竟這裡也存放著武府積攢多年的武學功法,可不能輕易被毀壞。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不同的功法會受到不同人的喜歡,修煉出來的效果也就截然不同。

比如這獅吼功,放在他黎洛天手中也就是一本頂級靈級功法,但是放在七夜那裡,那不僅是一本武學功法,更是一種強大到逆天的力量,可在剎那間震碎敵人的五臟六腑。

燈火漸漸暗去,人影三三兩兩離開,待看到黎洛天帶著幾位長老除了功法閣御氣飛走之後,宣吉才深深撥出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身旁的雲昊,極度虛弱。

在此之前,他已經為雲昊輸送過一次真氣了,誰曾想這小子的身體像是無底洞一樣,根本填不滿,自己一會還要去查詢線索呢,不能過度使用力量,得保留一部分應對突如其來的事情。

“雲昊,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功法閣去做什麼?想修煉功法,白天不會去嗎?”宣吉還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來幹嘛來了,不過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雲昊閉著眼睛,查探著自己的身體,傷是不存在的,不過這過度消耗帶來的疲憊感很真實。他現在沒力氣去做其他事了,就想坐在這裡慢慢恢復著。聽到師兄的問話,也是懶得去回答,假裝沒聽見。他才不想被宣吉知道自己的來意,難道跟蹤別人還要對人家說的那麼直白嗎?

兩人現在在一個花園中藏匿著,花園不大,但是開滿了花朵,很漂亮,只不過因為是夜晚,所以不能享受美麗的樂趣。

過了半個時辰,雲昊睜開了眼睛,恢復了四五成的力量。他回過頭,猛地嚇了一大跳,發現師兄宣吉神情沮喪,臉色蒼白,像是悲傷了好久一樣。

“師兄,你做什麼,能不能不這麼深情地看著我?”雲昊被宣吉用那麼傷感的眼神盯著,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身子微微向旁邊傾側,不由得想起了林夢語。

宣吉也打了個哆嗦,收回心思,嘆了一口氣:“想到師父的事,心裡難免有點悲傷。只是……我也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啊,不過你剛才在旁邊恢復時,怎麼身上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氣息啊!”

哦……有點不對啊,雲昊可沒有主動使用出泣血淚,一直都是在自然地吸收天地靈氣,恢復體內真氣,難道是它又自主覺醒了?他不敢保證自己在閉目調息的時候,意念可能進入沉睡狀態,一定是那個時候泣血淚主動覺醒,自動運轉,所以才為周圍的氣息變得有些傷感。

“切,師兄才不想知道你究竟修煉的是什麼奇葩的武學功法,沒那閒工夫。你若是不信,大可扭身回頭看看……”宣吉沒好氣地回道,以為雲昊是出於戒備才未坦誠說出來,也對,誰還沒有幾張底牌作為保命手段啊。這個世道真殘忍,連師父這樣不願介入塵世,不爭名奪利的人都會被牽扯進來。

他應該能猜得到師兄話裡說得是什麼,不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果然身後枯萎了一大片花朵。哎,這泣血淚啊……這種功法似乎長在了自己體內,甚至不受自己控制,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就說嘛,只是半個時辰,如何能恢復到四成的力量,還真是有泣血淚一大半的功勞。

“師兄,你今晚又為什麼來了功法閣?”雲昊轉了轉話題,進入正軌。

宣吉搖頭:“我根本就沒想來功法閣……”說了一半,看了看雲昊,馬上停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本來是出來透透氣,卻看到功法閣大半夜燈火通明,都這個時辰了,一定是賊人闖入,盜取功法,身為武府的弟子,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說的跟花一樣,雲昊一臉嫌棄,肯定是隱瞞了什麼,不如一句話懟回去:“因為正義心澎湃,所以哪管對方是不是幽王境,上去抓住再說,是吧,師兄?”

這小子,沒想到雲昊還會揭人短,確實是大意被擒,無論如何,對方可是幽王境修為的武者,再來幾十個自己都只是刀俎下的魚肉而已。不過對戰的過程中,對方的功法讓自己甚為驚訝,無端受了一掌,體內的真氣力量直接消失好大一部分。這就好比自己眼前的一塊肉被人橫生切下一大塊,難受。

“你可曾聽過有什麼功法可使中招之人一瞬間體內的力量被打沒了?”宣吉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那種“難受”的感受,只能說成是“打沒了”。

“打沒了?”雲昊頭一次聽說這麼直白的描述,打沒了,也就意味著力量消失。力量消失的幾種途徑,一般情況下武者體內的力量會在決鬥過程中被消耗;或者可以將體內的力量輸送給其他人,或是療傷或是續命;再一個就是被其他人強行吞噬,但吞噬都是需要時間來保證的。聽師兄的說法,也就是在中掌一瞬間,體內的真氣力量消失了很多。

這樣的功法還真是詭異,相比自己所修煉的泣血淚還要古怪許多,關鍵是這種功法所釋放出的力量不但能對敵人造成正面壓制,還帶著“偷取”的風險。一旦稍微大意,露出破綻,施法者便可憑藉此功法狠狠地“偷”一把,即便不能轉換成他的力量,也可讓原本勢均力敵的二者變成一邊倒趨勢。

“師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對方要出手取你性命?”現在人也不見了,一個幽王境的武者肯定在天宗武府來去自如,所以雲昊暫時不去思考那些,還是將事情原委搞明白要好一點。

說到這裡,宣吉眼睛閃過一絲怒火,冷冷道:“那人深夜來功法閣,目的就是為了燒燬獅吼功的功法……”

什麼?聽到“獅吼功”三個字,雲昊的腦袋立馬反應過來,此事一定和師父有關係。夜闖功法閣,燒燬獅吼功,到底是為了什麼?

宣吉冷靜了下來,同樣從雲昊的臉上看出了驚訝與不解,所以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雲昊,之前你不是猜測天宗武府之內還有第二人會使用獅吼功,所以在那本獅吼功的功法上,一定有什麼秘密。”

這麼一說,突然覺得好像這場陷害師父的陰謀命案似乎被一點點地開始拽開。雲昊想,敵人千方百計銷燬的一定是證據,對他們不利卻能證明師父清白的證據。只恨自己來遲一步,不然一定會拼力護住獅吼功的功法原本。

二人聊了沒有多久,宣吉也不打算隱瞞,就如實說出了自己想法。不料雲昊也正有此意,其實他根本就沒這樣的打算,天宗武府不比離祿武院,他可不敢胡來。這一次既然有師兄指引,也安心許多,所以他才順水推舟,說自己出來也是為了此事,不管怎樣,不能讓師兄臉上難看啊。

兩人同行到了人武堂,果然有結界保護,案子還沒查清之前,這裡會被原封不動保護著的,宣吉這樣解釋道。不過這個結界並沒有多麼強大,宣吉帶著雲昊很輕易地就闖了進去,結界再次慢慢合攏。

不過胡不憂的屍體已經被保管起來,沒有府主大人的命令誰都不能接觸。然而這裡發生了命案,但是現場的狼藉程度還不如剛才的功法閣。

雲昊自從進了人武堂,就一直搖頭,實在忍不住就說道:“不對啊,按理來說,胡不憂長老怎麼說也是幽王境的修為,現場的打鬥痕跡這麼少,感覺就像是胡不憂長老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抗就被擊殺了。”

宣吉也深有同感,地上到處都是血跡,似乎行兇者有意在折磨胡不憂長老,導讀痕跡確實像雲昊說得那樣,很輕微。“那只有一種說法,除非殺害胡不憂長老的人的修為要高出他很多,最起碼也得是仙元境!如此,殺害胡不憂長老才能易如反掌。”

仙元境?雲昊眼睛一亮,若是真是仙元境武者,那不就證明了並非是師父所為嗎?師父的修為在眾多長老中也算是上游水準,但絕不是仙元境,更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殺掉胡不憂長老。

“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證據嗎?”雲昊興奮地問道,僅憑現場的破壞程度和打鬥痕跡,應該可以說明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