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吉急忙拉住了雲昊的手,先要勸誡,但是對方看他的眼神,這一次不僅僅是堅定,更多的是怒氣。他不知道該不該再阻止,或者說,自己的阻止應該毫無意義。該來的遲早都會來,不如就放開一點,再說了,這只是武府內部的小比賽。
見到師兄收回了手,雲昊也是點點頭,這意味著自己的行動被默許。“長劍客”,“棕發客”,“雙刀客”,究竟是誰惹怒了自己,都沒有關係,即使雙刀客不說出來,其他人也會說出來。他的憤怒並不是有人將此事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出來,因為這本來就是客觀事實。他所憤怒的是,面對師父被無端冤枉,卻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他不想再這麼隱忍和壓抑,他想釋放!
長刀一出,赤紅光芒在決鬥臺的上空綻放,這樣美麗的場景正好映入馬多的眼中。一直以來他都是以玩笑的眼神去看待下面的比賽,誰能得到玲瓏玉果他不感興趣。但是能長時間如此近距離地看弟子們切磋,是一件趣事,這樣,他便能找到武學的奧妙與功法的特性,從而在自己修煉的過程中運用進去。
這種“不恥下問”,默默地向不如他的弟子們請教的方法,正是他為何這麼多年以來一直保持在進步的主要原因。可是,當決鬥臺下那幾個弟子中,修為最弱的雲昊從幻戒中取出天炎極刃,見過那道赤紅光芒之後,他有些心慌……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不由得自語道:“這把刀,不是尋常之物,乃是霸主級別的存在。”也許今天的決鬥他提取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經驗了,但是可以好好看一場決鬥。
同為使刀的武者,雙刀客本以為自己的雙刀非常嫻熟,可以炫耀一把,可是雲昊的天炎極刃出來之後,不僅蓋住了他的所有光芒,更甚者在大家的眼神中,似乎連雲昊的力量也要超越自己。
“哪能這麼簡單!想要得到別人認可,可不是靠一個天才的師父!”雙刀客冷冷說道,身子已經向前傾斜,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確實很快!雲昊感知到雙刀客的方向忽左忽右,十分奇怪。等他弄清之時,已經沒有機會,再做好準備。兩股力量從右側,直直而下,彷彿要將自己劈成三片。雖然沒有做好預防,可是堅定的內心讓他,無所畏懼。
轉身,一刀甩出,赤紅色的刀光從下而上,劃過長長的弧度,正好抵擋在雙刀客的力量之上。原本就是彎著腰的雲昊,因為無法正面抗衡,變成半跪姿勢。天炎極刃為他阻擋了十之六七的力量,剩下的只能用身體硬抗。相比同級別修為的武者,他的身體算得上很強硬,可是面對跨越兩個大境界的逆靈境,稍顯脆弱。
嚥下喉嚨中的熱血,胸口很難受,為了不讓臺下的人擔憂,不讓臺上的人分神,雲昊強行壓制了,依舊是堅定著眼神。
“哇……這個雲昊師弟,當真這麼厲害?”初次交鋒,雙方毫無損傷,一人驚訝地說道。
這句話傳到其他人的耳朵中,沒有太大作用,因為他們根本想不通。不理解。唯獨傳到馬多的耳朵中,卻有另一番言論:“敢於正面接下對方的力量,沒有絲毫畏懼,是因為那把刀嗎?我好像從那把刀中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熾熱,看樣子因為這小子的堅定的內心,這把刀也變得‘熱血’起來!”
“沒事吧!”宣吉關心地問道,他完全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直面迎敵。
雲昊搖了搖頭,嚥下去的一口熱血還沒有安定下來,又來一口。不過他完全顧不得,猛然抬頭,雙刀客第二次攻擊已經來到。可是這次,他有點慌亂,對方一躍到身前,這是想要近身搏戰。兩道刀風,已經容不得自己再去思考其他,必須出手。
宣吉眼見雲昊陷入危險中,他瞬間將力量提升至最大,剛想去幫忙,長劍客與棕發客雙雙趕到,完全封死了他的去路。雖然這只是一個武府內部的小小的同門切磋比賽,他明白並不會出現什麼嚴重的後果,不過心裡還是有些焦急。
“宣吉,其實我蠻羨慕你的,七夜長老可是一個武學天才,如果能得到他的一星半點的指導,或許我的武者之路,會走的更遠!他教出來的徒弟,很不錯!”長劍客很平靜地說道,儘管在這決鬥臺上,大家是對立面,可是這些話倒像是自己的內心的真實感嘆。原本不是很看好七夜居的他,因為雲昊的正面迎敵讓他的想法悄悄地在改變。
讚美也好,欺騙也罷,宣吉無心回應,感知力一直在雲昊那邊。
形勢所迫,抬手就是一刀,只聽到“當”的一聲,三把兵刃碰撞在一起。
雙刀客果然選擇了近戰,他想,自古以來,用刀的武者基本上都遵從實打實的力量,搞偷襲,使用武學功法等都不會讓身處決鬥下的自己感到爽快。打,就要暴力一點,真實一點!
雲昊站起來,雙手握刀,咬著牙擋下這兩把刀,碰撞的那一刻,火星四濺。然而,刀是擋住了,可是對方的力道幾乎灌注了自己的整個身體,透過雙臂蔓延到全身,這幸虧是同門切磋,上面還有馬多長老監視著。不然,如果是生死鬥,或許體內的骨頭已經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