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武院之後,柳風帶著他們去了新弟子修煉區域,不少女弟子見了柳風難免犯花痴,這讓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雲昊二人,實在有煞風景。路上柳風大概說了武院近日發生的事情,說有一名黑衣男子,三番五次破開院門的結界,進入武院,揚言要找院主大人,雖說有幾次打鬥,卻不曾傷及無辜,也不知為何。
“哦?才一個人,直接把他打跑就是了!”李求索直接明瞭地說。
旁人這麼說,雲昊卻知道,打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三番五次破開武院的結界,說明對方修為過高,如此輕易開啟眾長老的設防結界,很難想象,七位長老聯手,勝負也未可知。雲昊突然想到了回來時的路上,見到的在一處湖水中療傷的那名修為強大的黑衣男子,莫非就是他?他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不過他這麼強大,武院內誰又能傷得了他呢?難道是院主大人閉關歸來,若真是這樣,倒也讓武院眾人鬆了一口氣,吃了一顆定心丸。
柳風的回應大致與雲昊猜想得一致,只是對方道出了一個意外之喜,最後一次抵擋住並擊退黑衣人尋釁滋事的正是公孫戍。“公孫大哥回來了?!”雲昊在心裡驚呼了一句,倆人雖說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雲昊對公孫戍可謂好感頗深,況且能進入離祿武院修行也是公孫戍的功勞。
雲昊說道:“柳風師兄,可否先帶李求索師兄回去療傷,我還有點事。”
“有點事?”柳風好奇地反問了一句。
“嗯……也沒什麼,就是想去找公孫戍師兄聊聊。”本來沒想說,但是一想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雲昊也就說了出來。
柳風很詫異:“你去找他?”隨後立即想明白了,“對了,聽說你是被公孫戍推薦而進入的離祿武院,原本招生弟子的時間錯過,就只能等第二年了。可是,若是他引薦,估計離祿武院也得賣個面子。”
“啊?”雲昊沒想到公孫戍在武院威望這麼高。
旁邊的李求索也插了一句:“雲昊,你小子真是運氣好,像公孫戍這樣的出類拔萃的弟子,簡直是曠世奇才,我都沒見過這個老大的面,只是聽說過。”
“老大?”雲昊扭過頭看向李求索,問道,“為什麼要稱呼他為老大?”
李求索與柳風相視一笑,一起離開了。
“哎?你們……”雲昊是雲裡霧裡,這怎麼還賣關子啊,是不是爺們。
經過打聽,雲昊知道了公孫戍的住處,還是個很偏僻的地界,與當初尋找柳風時一個感覺,這怎麼修為越高的人越是這麼低調呢,難道是大家不喜歡?未必,柳風是個喜歡獨處的人,但從不招人煩,而且武院內也有好多女弟子傾慕於他。算了,先過去再說吧。
他儘量走得緩一點,畢竟還有傷在身,相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每個武者都有自我修復的能力,憑藉著真氣吸收得快慢與身體相適應的程度之間的恰到好處的糅合,療傷的效果會達到最佳化。
雲昊看到了公孫戍的院子,門是閉著的,不過他沒有著急進去,因為在院子前的一處涼亭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曼妙的身姿坐在石凳上,絲絲黑髮輕輕飄蕩,一股柔軟的香味散發在空氣中。不過身上始終透漏出難以靠近的氣息,冷凌。
“冷凌師姐!”雲昊走過去,帶著真摯的微笑喊了一聲。
冷凌轉過身,見到是雲昊之後,直接站起身來,想說什麼,卻半天沒張開嘴,雪白的雙手亦是不知所措的晃動著,半晌之後才略帶笑意地問道:“雲昊?你沒死!”
原本想冷凌師姐怎麼說也會詢問自己“師弟,你怎麼才回來”,沒想到竟然開口就是盼著自己死,雲昊深吸一口氣,笑著問:“怎麼?師姐,你很想我死啊!”
冷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話有問題,靦腆一笑,不過又瞬間恢復自己以往的冰冷的神情,回道:“怎麼會?你是離祿武院的人,我當然不希望你死!”
看到冷凌放在石桌上的藥碗,雲昊也認真起來:“師姐,你病了?”
冷凌慢慢坐下,搖了搖頭:“不,是給他的。”
他?冷凌就坐在公孫戍房前,這個他不是公孫戍又是誰呢?雲昊轉身欲走,卻被冷凌叫住了。
“喂,你就這樣去見你的公孫大哥,換身衣服,梳洗一下,吃點東西。放心吧,他沒事!”說完,冷凌也不做逗留,拿起藥碗離開。
想想也是,這幾天都沒吃過東西,雖說自己是武者,練氣修身,但是還未曾達到以氣養身,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聽到冷凌說吃點東西,自己突然感到很餓,反正公孫戍就在那裡,也跑不掉,也不急於一時,見自己的恩人哪能這般邋遢。
他轉身剛好看見已經離開的冷凌,總感覺她心裡隱藏著什麼事,沒有說出來,冷凌不是很在乎秘地的事嗎?為什麼對裡面的資訊一點都不詢問,也不想知道自己是如何逃出生天的?有點奇怪。罷了,雲昊笑了笑,自語道:“不經常笑的人,不是總給旁人一種心裡有事的感覺嘛!”
房間內,公孫戍正在打坐調息,臉上略顯蒼白,這一次,是他修行這麼多年以來,受過的最重的傷。冷凌端來的藥只是普通之物,未能起到效果,那苦澀的藥味還徘徊在體內,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靈丹妙藥這種東西,難遇難求,若沒有一定的機緣,怕是隻能想象於腦海中。
這次與黑衣人力戰到底,耗損自己相當多的修為。對方高自己太多,若不是這次有鏽褐劍,怕是早已敗下陣來。饒是如此,他也當場真氣用盡,修為受損。最可氣的是,只讓對方瘦了一點皮肉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