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過六層,此刻竟然突破至第七層,看來這小子有備而來啊。這是準備打持久戰?”
有人眼紅,酸溜溜地刺道,“狗屁的有備而來,他那是中途吞了一顆丹藥強行突破的境界。依我推測,此子早已崩潰,此刻只不過在硬撐罷了!”
不提他人對司馬元冷嘲熱諷,此刻他自家倒是美滋滋的,一邊佯作姿態的‘艱難堅持’,一邊大口汲取四周浩蕩劍氣。
可惜終究還是司馬元境界不夠,即便全力以赴,以他目前的實力御使寶鏡來收取的劍氣,堪堪收了百餘道後,便已然臻至飽和。
司馬元緩緩睜眼,再悄然將寶鏡藏入儲物袋中,最後口中發出一道不甘地嘆息後,方才往崖底回落。
百丈之高,稍有不慎,還是會摔死的。
片刻後,司馬元距離地面十餘丈,一道沉悶喝聲傳出,他縱身一躍,嘭地一聲便落入地面。
他怯生生地看了眼四周之人,快速縮回神丹峰陣營。
隨即一道道好奇、敬佩與鄭重地目光投至司馬元身上,他心中一動,控制著臉上雖並未矯作姿態,然其眉目間的一絲猖狂與傲然之色揮之不去。
今次有兩位煉氣後期存在皆傷亡其手,堪稱令人驚歎與心悸,但也同樣成為眾矢之夭。
然司馬元那得志的神態落入羅道眼中,卻換來一絲厭惡之色。
其身側的呂昭陽微微皺眉,他抬頭看向劍崖,只覺這劍崖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一時之間卻又會想不出哪裡不對勁,這一幕似曾相識。
司馬元見眾人未曾看出異樣,心中也是悄然鬆了一口氣。
今日將劍崖的千餘道無形劍氣借走了十分之一,雖然劍峰一時之間難以察覺,但不久後也定會反應過來。
此地不宜久留!
司馬元心急如焚,如坐針氈,眼中已露不安之色。
半個時辰之後,劍崖之上已然再無修士。諸人或臉露深思,或愈發疑惑不解,亦或是恍然大悟,滿是驚喜。
有人感悟頗多,有人失落頹然。
司馬顯然屬於‘頹然’之人,他情緒低落,默默無言。
在他人眼中,自然是此行雖傷亡了兩人,但悟劍定然毫無所得。
有人不禁暗中嗤笑,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傻子一個。
回到神丹峰陣營,司馬元頭皮近乎發麻。
足足有四五道築基強者的目光投視過來,羅道更是重重冷哼以示不滿,倒是那東道主呂昭陽卻微微一笑,似對司馬元伸出橄欖枝。
司馬元微微一愣,不過並未擅自接洽,他行至羅道身前,恭聲道,“大師兄!”
羅道陰沉目光足以殺人,一字一句地道,“那趙冰不過與你點頭之交,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就傷其性命?你心裡還有沒有同門之誼?”
司馬元神色一沉,四周築基強者借投來似笑非笑地眼神,他眼簾稍斂,“師兄的意思是即便他對我下殺手,也可當作從未發生過?”
羅道眉頭一挑,繼而眼中露出一絲殺意,“你說什麼?”
司馬元抬首沉聲道,“那趙冰此番意欲置我於死地,出手狠辣無情,師弟自然不會束手待斃。若是師兄,你會任人宰割麼?”
羅道氣得渾身發抖,雙目近乎噴火,指著司馬元厲聲道,“放肆!”
繼而一道無可匹敵地重壓轟然壓下,築基期的龐大威勢宛若遮天蔽日,在司馬元臉色大變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壓趴下,司馬元狂噗數口淤血後,直接昏倒在地。
數丈之內,煉氣期修士在築基存在面前如同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