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鴻東北的靈獸閣卻是如臨大敵,戒備森嚴。
自當日西冥宮之變後,靈獸閣內早已吵翻了天,便諸如閣主元微之一系自然是叫囂著要將紫霄派悉數誅滅、斬草除根,以謝心頭之恨。
其餘之人卻不欲大動干戈,何況掌門死於西冥宮,純屬意外,怪不了誰。
而今在元微之隕落之後,閣主便落到韓滉身上。
韓滉貌若四旬,沉穩而縝密,乃靈獸閣為數不多的智囊存在。
在以往閣主元微之離宗時日,靈獸閣便由此人打理。
忽而,一道聲音忽然響起,“蕭道友以為是否該剷除紫霄派?”
此言方落,眾人神色一怔,殿中霎時冷寂。
蕭銘博坐在殿中偏僻角落,默默無聞,一聲不吭。
有人冷哼一聲,“此人不過區區叛宗賊子,知道什麼?”
蕭銘博聞言緩緩抬首,“蕭某以為,當殺絕紫霄派,永除後患!”
那位長老頓時大怒,似有爆發之兆。
韓滉皺眉制止,直視蕭銘博,“還請道友明言!”
蕭銘博遍觀殿中諸位長老,緩緩言道,“蕭某以為,紫霄派之舉堪稱天理難容、人神共憤,不僅謀害了王冕長老,還聯手陷元閣主於死境,實乃罄竹難書、罪不容恕!
而今其不思悔過自省,再向靈獸閣諸位道友登門道歉,還敢擅自挑起戰端,實乃我仙道之毒瘤、人道之悲哀!”
看著蕭銘博一副義憤填膺,靈獸閣諸位長老為之一震,暗道這叛逆倒是說了句人話。
卻聞蕭銘博沉聲道,“諸位靈獸閣道友皆乃青鴻豪傑義士,剷除紫霄派乃義不容辭之事,我等將其剪除、倆根拔起,既為靈獸閣除此大敵,更為青鴻剷除此毒瘤!”
韓滉越聽越皺眉,“蕭道友以為,我與紫霄派之戰莫非是無法避免?若是如此,道友之意,該如何滅殺其等!”
蕭銘博沉思片刻後,緩緩言道,“韓道友如真欲滅掉紫霄派,蕭某建議以殺司馬元為主!”
殿中另外一人陰摯老者陰沉著臉,“蕭道友,司馬元我等要殺,嵇叔夜更要殺,但凡紫霄金丹,無人可以逃脫,道友倒是拿出一個可行方案,令我等損失減到最小。”
其餘之人皺眉不已,若欲開啟滅宗大戰,必然不死不休,絕非殺人報仇那般簡單。
蕭銘博抬眼看去,其人名喚許忠,隸屬鷹部鷲族,所配天鷲堪比金丹中期,實力較之王冕更是不相上下,而今正是鷹部新任首領。
他緩緩言道,“蕭某方才所言便是為靈獸閣著想,而今紫霄共分三系,一則乃掌門嵇叔夜一系,一則為劍峰陸鴻離、司馬元,另外一股力量便是諸葛勳等中立存在。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嵇叔夜、陸鴻離二人早晚會有一戰,更何況司馬元已然功高震主,威脅到嵇叔夜掌門地位,其妒殺之意不言而喻。想必今日征伐我靈獸閣之事便是其借刀殺人之計。”
有人暗中腹誹,不過區區叛逆,居然以靈獸閣之人自居,果然恬不知恥。
許忠眼露不悅,“以蕭道友所言,殺了區區一介司馬元,紫霄派便可退去?”
韓滉同樣露出質疑,其餘人等不禁皺眉,其中位於左首一位老者渾濁目光露出精芒,這時緩緩抬首,“蕭道友可知而今紫霄派金丹戰力、真人之數?”
蕭銘博垂首片刻,語氣微冷地道,“而今陸鴻離消逝,我大伯蕭統被其等暗害,趙族長更是血濺紫霄殿,其金丹之數已然銳減,難有雙手之數,不足為慮。
至於元嬰真人,諸位道友更是心知肚明,當初我蕭氏老祖被彼等蓄謀已久地聯手偷襲,不得不提前坐化,三大元嬰僅存其二,更兼其等受傷頗重、巔峰不再,靈獸閣三大鎮守必可將其等斬于山門之前!”
聽著蕭銘博擲地有聲地話語,眾人精神一振,以至於許忠臉色都稍稍緩和。
隨後蕭銘博透露諸多紫霄隱秘,諸如及至滅殺紫霄派來犯之敵後,反攻紫霄山門時,如何開啟其山門大陣、收攏諸峰陣法、紫霄派寶庫所在地等等。
這時韓滉忽然開口,“據韓某所知,貴派葉晴珊、諸葛無常以及劍峰陳青琬都臻至金丹上境,非比尋常。”
蕭銘博嗤笑一聲,“彼輩不過區區新晉,蕭某一人便可將其等鎮壓,何足掛齒。”
韓滉點頭,“有勞蕭道友了”。
蕭銘博聽出對方勸退之意,當即灑然抱拳,走出大殿。
及至其走後,許忠臉色漸漸冷峻,漠聲道,“此人果真不知何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