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籍殿。
門外兩道身形緩緩而至,袁承陌神色淡然,“祝長老,還請開啟護殿大陣。”
話音剛落,一道人形門戶緩緩浮現,袁承陌袖袍一擺便率先踏入其中。
司馬元嘿嘿一笑,緊隨其後。
兩人推門而進,只見深處一位佝僂老者步履蹣跚地踱至門前,其人一身破舊道袍沾滿灰塵,疑似多年未曾潔淨。
此刻他滿臉笑作菊花,先是對著袁承陌陪笑道,
“袁師弟久不履我名籍殿,今日突然駕到,真是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袁承陌擺了擺手,“行了,少來這套,今日袁某人乃是奉院主之命來給司馬師弟登入名籍之事,你麻溜點。”
老者聽聞是院主之命,身形一晃,瞪大那雙被皺紋包裹的昏花眼神,仔細瞧了瞧司馬元,繼而倒吸口氣,
“原來是這位少年俊傑,老夫觀你紫宮飽滿,氣血充盈,且還滿面紅光,似是大興大福之兆啊,嘖嘖,果然不愧是人中龍鳳,難怪能被院主看重,小友前途無量,大道可期啊。”
司馬元早已被這狗眼看人低的老傢伙變臉速度而震驚,直到此刻方覺自家仍是將其看低了。
他暗自撇嘴,這何止變臉快啊,簡直就是無恥之尤!臉皮之厚,勝似銅牆鐵壁!
有袁承陌在身側狐假虎威,司馬元入籍自然水到渠成,最後臨走之際,那老頭還不忘頻拋媚眼道,
“小友記得常來啊”。
回去的路上,司馬元腦海中浮現那老頭一幅望眼欲穿、楚楚可憐地深情,不禁一陣惡寒。
袁承陌輕笑道,“可是在嘲笑祝老頭無恥皮厚?”
司馬元神色一怔,似不知如何接話。
袁承陌微嘆一聲,輕聲道,“祝長老原是我上宗真傳之一,早年與一邪宗修士對陣之際,不慎被那邪徒同門偷襲成重傷,後因某些原因未曾及時治療,故而延誤了時機,以致落下隱患病根。後來其境界便一直下墮,從築基巔峰掉至半步築基。”
“其後,他自覺無法勝任真傳之位,便主動辭去,回族內安養天年。”
司馬元聞言一驚,霍然回頭看向那座孤零零地名籍殿,心緒複雜,難以言表。
袁承陌抬首,輕聲道,“那個真傳席位提名權,被他死死攥在手中,隨後待院主晉升築基後,方才傳於院主。院主則順勢執掌這座紫金別院,坐穩這宗門真傳之位。”
司馬元默默頷首,至於那祝長老緣何在此落腳,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忽然有些尷尬,“其實我與祝長老也並未有何恩怨”。
袁承陌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有也罷,沒有更好。你只需記住,這就是求道!”
“也是代價!”
司馬元緩緩點頭,忽然他問道,“方才師兄所言某些原因,不知是何原因?”
袁承陌身形一頓,看了眼湖心島後,似有些意興闌珊,擺手道,“宗門各方之間的一些羈絆與糾纏,待你踏入後期後,便知曉了。”
待司馬元回至小樓時,已然有數位身影翹首以待。
司馬元微微皺眉,繼而恢復從容,大步而去。
“哈哈哈,司馬師弟,我等盼你久矣。”
“這位就是‘人中龍鳳’司馬元?果然仙姿非凡,是我等同道中人!”
“不錯,不錯,司馬師弟,久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