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宮外,某處高空。
蕭逸齋目光平靜,全然沒有方才的暴怒。
身側陳景清目光幽幽,輕嘆一聲,看了眼蕭逸齋後,輕聲道:“小狐狸果然奸詐”。
蕭逸齋負手而立,淵沉目光看向遠方,淡聲道:“山主都信任有加之人,豈是泛泛之輩?”
陳景清繼續言道:“咱們也算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了,他的根底咱們也摸得差不多了,可以收網了。”
然而,往昔歷次談及此事時,蕭逸齋都眼神瞪亮,熠熠生輝,但今次卻平靜如水。
陳景清皺眉,疑惑地道:“怎麼,還不動手?”
蕭逸齋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收什麼網?”
隨即便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愕然地陳景清。
蕭逸齋不願動手,陳景清豈敢擅自動手。
看著蕭逸齋離去的背影,陳景清眼中似有陰晴不定之色,隨即便轉身離去。
及至蕭逸齋離去之後,一道身形緩緩浮現而出。
不過此次出現在身側之人,卻是蘇煜!
一位是辰虛洞天現任洞主,一位是聖溟洞天洞主。
蘇煜與陳景清二人看著蕭逸齋離去的背影沉默不語。
陳景清暗中傳音道:“他對你我似乎有些戒心了?”
蘇煜面容平淡,淡聲道:“有戒心是正常的,若是沒有戒心才不正常。”
陳景清沉吟頷首,“有道理”。
蕭逸齋在太清宮一反常態地與酈瑤辯駁的面紅耳赤,令他們大吃一驚。
畢竟蕭逸齋在以往的形象中,都是極其慎重,沉靜以及高深莫測的,豈會如此失態?
緣由只有一個,他不想讓人猜測其真實意圖。
或者是在刻意誤導旁人。
而且令他們惱怒且疑惑的是,酈瑤那個老賤人似乎也極其默契將這場事情攪渾。
因為,他們都極為清楚,倘若神幽大洞天落入他們手中,那剩餘三百小境必然不會被蕭逸齋納入手中。
只會被他聖溟洞天、辰虛洞天以及夷陵洞天所瓜分。
至於靈瑤洞天或許會看在故去的司馬乾身上不會對司馬氏趁火打劫,但她絕不會讓昔日情人的東西落入旁人之手。
所以蕭逸齋與酈瑤這個昔日的‘政敵’才會極其默契暗中聯手,將瓜分之事攪渾。
陳景清問道:“那老賤婢就不怕蕭逸齋不配合?”
蘇煜目光平淡,輕聲迴音道:“她清楚蕭兄的脾性,那是一種‘寧肯將之毀掉,也不會留給旁人’的獨佔欲。所以她猜到蕭兄必然會答應!”
陳景清暗中罵道:“蕭逸齋這個蠢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蘇煜目光一閃,看了眼身後的太清宮,微微眯眼,輕聲傳音道:“不過今次令我意外的還是那位的心思”。
陳景清心頭一震,下意識地看向那座懸浮在空的宮殿。
它高約百丈,色澤青碧而恢弘,宏闊而巍峨,宛若一座高高在上、垂拱而治的威嚴天宮,俯瞰著浮黎仙山的億萬眾生。
他心中悚然,目光一縮,低聲傳音道:“你是說皇甫氏族立場又變了?”
皇甫氏族,浮黎仙山第一大族,但其族中實力並沒有蕭氏
那般顯赫,族中的道尊也不過皇甫道神一人而已。
當然,這只是明面顯露出來,至於暗中究竟藏有多少,他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