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一震,尤其是王導更是瞳孔一縮,目光死死地盯住司馬元,意欲從其臉上看出真假。
司馬元臉上不動聲色,平淡回視。
這時,一道輕咳聲響起:“司馬洞主,這桓彝不是希夷洞天的副洞主麼?緣何又成了你神幽洞天的大長老了?”
說話之人,正是陳景清。
司馬元並未作答,只是將目光落在王導身上。
王導沉默不語。
他能說什麼,說是自家晉升道尊後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把桓彝排擠走了?
司馬元見王導不言,索性看向皇甫道神,坦然道:“回稟宮主,桓彝桓道友已在我神幽洞天靜修多年,自言希夷洞天內靈機稀少,無法供應兩大道尊所用,故而前來我神幽洞天暫住,貧道念在同為浮黎一脈的份上便答應下來。”
他語氣一頓,看了一眼王導後,再緩緩言道:“另外,桓道友曾主動向王洞主遞出辭呈,但王洞主同樣念在同為浮黎一脈,不忍桓道友飄零在外,便未曾應允其辭。其後司馬與桓老一番交好之後,便主動請求桓老為我神幽大長老,桓老也答應了。”
說完他向著皇甫道神稽首一拜:“此事乃司馬擅自主張,未經太清宮應允便調走桓道友,還請宮主責罰!”
眾人沉默良久,默然無語。
還能如何責罰,而今木已成舟,再難更改。
何況這位新晉道尊已然入了司馬元轂中,再想將他搶過來,別說司馬元不答應,恐怕連桓彝都會心生不悅。
畢竟,他們再如何勢大,也不能不考慮一位道尊的意見。
即便他只是一位新晉道尊。
看著身側傳來的一道道若有若無的目光,王導暗自苦笑,這他娘叫什麼事兒,他哪知道那桓老不死的在半步道尊這個境界上停留了幾千年老,怎會突然之間就晉升道尊了呢?
他也是百口莫辯啊。
難道怪他,當初將桓彝擠走,不然真要他分一半靈機給桓彝,他又不是傻。
如此,眾人心中一嘆,便不再過問。
皇甫道神見此,自然樂得自家勢大,對著司馬元輕輕頷首道:“原來如此,既是桓道友入道那我等便在此為其護道一二。”
眾人自無不允,他們也想看看那位新晉道尊究竟有何能耐,畢竟那位雖然渡過化虛之劫,但晉升道尊可不止這些,還有最後一項沒完呢。
司馬元心中好笑,老子又洞天在手,讓他在裡面修養個幾十年再出來,難道還渡不過這一天罰?
不過他並未言明,任由他們在此作看門神。
洞天之內,桓彝氣息暴漲,幾近靈神頂峰,但他仍未感到滿足,反而愈發虛弱,他目光一凝,喃喃自語道:“三千年問道沉浮,朝夕間魚躍龍門。十萬裡饕餮盛宴,方寸境口含天憲。”
話音剛落,天地再次爆發一道轟鳴,如普天同慶,四海奏樂,萬萬裡靈機顫動,如恭迎上尊!
這一刻,東域震盪,靈神九境側目。
神幽洞天之外,八大道尊凝神,神色凝重。
尤其是司馬元,更是下意識張開大嘴,喃喃自語地道:“一步入中境!好大的手筆啊!”
手筆大,氣魄更大,但更多的則是對這位自家大長老的歎服。
這是典型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單這份聲勢便比當初司馬元證道時要更加盛大,他滿眼複雜,嘆聲道:“不愧是中境存在,果然非同小可!”